皇城,这些日冷了不少,萧瑟的风卷过街道,似乎也没了平日里的活力。
萧重心神不宁,眼底的乌青吓人,方必知道,他已经好几日不曾入眠。方必如今已经知晓这份苦楚,不禁叹了口气,对萧重说道:“不出所料的话,这次劫走嫂子的人,定然是赵灿。”
萧重冷凝着眼眸,握紧了手中的剑。
方必道:“将军莫要冲动,若是赵灿狗急跳墙,嫂子可能会有危险。”
萧重的手上松了下,疲倦地揉了下眉心,压抑着心里面的烦躁来,“那我们如今该如何?”他声音嘶哑,带着苦涩的味道。
方必接下话去说:“嫂子被绑走之事,绝不能让陛下知晓,若是陛下知道了,会对你有所顾忌,怕你就此被威胁投靠赵灿,他指不定会先一步行动,放弃嫂子。”
萧重脸色冷下来,咬牙不语。
方必继续说道:“我也已经让卢沙派人暗中盯着赵灿府上,一有动静,必然会被我们察觉。”他冷笑一声,“赵灿也真是坐得住。”
萧重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他自然是坐得住,该急得是我!”
方必知晓裴宜笑在萧重心目中的地位,并未多说,而是继续说着最近的部署来,“皇城之中,遍布我们的人,赵灿没那个胆量把嫂子放在城中,我让思琦去附近的村落搜寻,一有消息,便会来知会我们。”
萧重又开始担心起裴宜笑来。
她那么一个娇气的人,还怀了孩子,若是过得不好,怕是要哭鼻子,或者病上一场,他想杀了赵灿的心都有了。
他好不容易睡上一场,却又梦到裴宜笑独自在黑暗的小屋里叫他“将军”,他心疼到不行,大半夜的又起来磨了刀。
好在赵灿很快就约了他。
杏花楼上,正好能看到整个皇城光景,人来人往。楼下的琴声悠扬,可是萧重听着,却烦躁得很。
并不是赵灿亲自来的,而是他的属下龙渠。
萧重放下手里的刀,这就没办法派上用场了。
龙渠把裴宜笑身上带着的信物递给萧重,萧重确认了眼,忍着怒火问:“说吧,赵灿想要什么?”
龙渠淡淡说道:“先帝驾崩,主子被囚,赵越擅自改了先帝旨意,害我主子,登基名不正言不顺,还请将军发兵为我主子夺回公道。”
萧重“嗤”了一声。
龙渠不理会,自顾自说道:“这样,尊夫人便能平安回来,我想,将军应当不会放任夫人不管吧?”
“你威胁我。”萧重眯了眯眼睛,黑眸中杀气凛然,他将刀摆在桌面上,锃亮的刀身抽出一些,映出他眼眸锐利逼人。
龙渠讪讪说道:“将军误会了,只是请将军为主子讨个公道而已。我家主子也查过了,当初先帝忽然病逝,其中赵越怕是动了手,这也是在为先帝讨公道啊。”
简直胡扯!
萧重怒火中烧,瞪了眼龙渠,他实在是忍不住了,刀出鞘,锐利锋芒劲风逼近,饶是龙渠这般身手之人,也没能够躲过萧重这一刀。
那一刀,出手极快,快到难以捕捉。
刀身划过,他的头发被斩落半缕,只是刀身偏离半寸,龙渠捡了一命。只是事情并不是龙渠所想象中的一样,萧重忍辱负重,为救妻儿答应要求,萧重直接把他给提了起来,从杏花楼上扔了下去。
楼下正是萧重身边的人。
方必让人把龙渠拿下,仰起头问萧重:“将军现在的意思是?”
萧重蹙着眉头,“老子这辈子就没被人威胁过,谁他娘受得了这鸟气,她裴宜笑的男人,从来不会被这点小事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