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被逗的扑哧一笑:“你才变成古董!”
薛虹见她笑了才松了口气,起身坐在石头上搂住她,笑着说道:“人都说感情如酒,越久越醇香。所以人自然也是越旧越好,至于东西嘛……还是越新越好,不然我们不得吃坏肚子啊?”
黛玉笑着白了他一眼,看到他脚底的花瓣,又可惜道:“好好的花,都被你踩在脚下,还不如埋进土里,让它们干干净净的来,也干干净净的去。”
薛虹不在意的看了看自己的脚:“吃进肚子里才叫干净呢,什么都不剩下,在肚子里过一圈就变成了花肥,比这些花直接落进土里还有营养,滋润着这些花来年开的更好。”
黛玉气的推开他:“你可当真是个大俗人!”
薛虹不知黛玉心中所想,依然认真解释:“这些花落在泥里跟我刚才说的功效都是一样的,不是有句话叫‘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吗?再说了,你若当真想让它们更加干净一些,我还有个办法?”
黛玉可不认为薛虹这个不解风情的呆子能有什么好办法,不过还是问道:“什么办法?”
薛虹说道:“泡在酒里,或者做成花茶,连土都不用沾。况且那些文人雅士不是最爱这种做法吗?觉得有情趣之极,你平日里爱看诗词,想来也会喜欢这种雅致的做法吧?”
黛玉看他满脸真诚,竟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半晌,才无力开口:“你的花瓣跑了。”
薛虹低头一看,可不是方才他捡的那些花瓣此时被风一吹,纷纷扬扬的飘落在空中,凄美又迷人,只是薛虹此时可无心情欣赏,只大叹自己方才白捡了半天。
黛玉见他一脸可惜,不禁笑的前俯后仰,一把拉住还想去捡花瓣的薛虹,笑道:“天有些凉了,我们快回去吧!”
薛虹以为她真的冷,忙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她身上,也懒得理会什么花瓣了,拥着黛玉往山下走去。
黛玉回头看了看那片又恢复平静的海棠花林,突然觉得这样也挺好的,至少不用被薛虹吃进肚子里或是泡进水里,好让它们“死得其所”,也算是另一种安然吧!
自从八皇子消失后,京城的局势似乎也一日比一日压抑,是个人都能猜到:八皇子放着好好的王爷不当,无缘无故的跑了,不可能就这样默默无闻的过一生,只怕更大的图谋还在后面。
果然没过多久,江南突然传来八皇子自立为王、起兵造反的消息,江南十万精兵皆被他所收服,如今正打着“圣位来历不正”的名义,私下招兵买马,意欲与朝廷开战。
薛虹等人匆匆来到皇宫,就见御书房里书本、奏折的摔了一地。
圣上看到他们过来,冷着脸坐回了椅子上,语气失望又愤怒:“难道朕对他们做的还不够吗?他还有什么不满?”
其他大臣忙跪下请罪:“陛下息怒!”
薛虹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奏折,沉声说道:“不是陛下做的不够,而是人心不足蛇吞象,陛下做的再多,也填不满一个贪婪的胃口。”
圣上闭目叹了口气:“偏偏是在这个时候,我们抽不出丝毫的兵力……”
沈大人上前一步奏道:“陛下,八王爷此次起兵造反,不管从时机还是其他方面来看,都像是蓄谋已久,臣觉得,里面定有蹊跷。”
圣上睁开眼睛:“沈大人是说:他与属国私下结盟?”
沈大人垂首道:“不无可能,时机实在太巧了,且臣最近查了一下当初叛逃梁国的那位副将,以前也是八皇子举荐的。”
圣上狠狠的一拍桌子,气怒道:“他这可是叛朝卖国,老八他疯了不成!”
沈大人叹道:“薛大人说的对:人心不足蛇吞象,八皇子肖想皇位已久,如今又怎会甘愿放弃?”
俞子润上前一步:“如今讨论人心已毫无意义,还是尽快想办法如何阻止八王爷。江南税收每年都是朝廷重中之重,如今眼看不过几个月江南第一茬粮食就要收割了,可是八王爷这样一造反,江南今年的粮食怕是收不上来了,那将士岂不是要饿肚子?”
薛虹也接着说道:“八王爷很会选时机,目前战事胶着,拼的就是双方的粮草等后方资源,一旦八皇子占领江南、粮草收集不上来的消息传开,势必会影响士气,这样一来,其他属国就有空子可钻了。”
这话就等于明着告诉大家八皇子定然叛国,与他国暗中结盟了!
其他几位大臣仔细想想,也是倒吸口气:“如今我们还是想想之后该如何挽回吧!”
圣上也头疼的揉了揉额头:“诸位爱卿有何建议?”
底下朝臣议论纷纷,只是目前国库空虚,即便大家有再多的办法,没有银子也是白搭。
沈墨问薛虹:“章玉书出使西洋,需要几个月才能回来?”
薛虹伸出三根手指:“三个月左右。”
那肯定来不及了,到那时,江南第一茬粮食都该割完了。
一位大人站出来建议道:“可否向他国赊一些粮草或是金银,过后可多还他们一些?”
俞子润头一个反对:“万万不可,两国交战,最忌讳露出弱点,更何况是粮草这等大事,一旦被传出去,我们的士气一散,可就满盘皆输了!”
另一个大人又站了出来:“那可否跟东莱国借?东莱国如今与我们是同盟,定然不会出卖我们。”
沈大人又反对:“我们如今打仗所用的武器和粮草都是多亏与东莱国交易才能配备齐全,东莱国小,即便再富有如今也掏的差不多了,况且他们也在与梁国对抗,又如何能够支援我们?”
薛虹想了想,也上前提议:“臣有一法,不知当不当行?”
圣上眼睛一亮,知道薛虹常有出人意料之方法,因此忙道:“薛爱卿讲来听听。”
薛虹说道:“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