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虹四人接到圣旨毫不意外,爽快的待在家里,知道圣上担心他们,还让传旨的公公给圣上带话:清者自清,他们相信定然会真相大白的。
圣上很是愤怒,他一直怀疑的是南安王府与藩帮私下有牵扯,如今薛虹他们刚开始查探,就立刻出了事,更让圣上确定南安王府有问题,所以私下命令刑部尚书要严查,盯紧了南安王府。
刑部查了几日,逐渐发现线索不对,似乎所有证据背后都与安和长公主、静和长公主和南安王府隐约有牵扯,想到之前薛虹与几家因私事结仇,刑部尚书立刻想到了诬陷报复的可能。
如此一来,刑部干脆转移了视线,开始查探起南安王府近日的行动往来等等,果真查到了他们近日与藩帮来往的去向等,其中甚至牵扯到了安和长公主府和静和长公主府。而曾远又趁机建议,说暗中派人到藩帮那里悄悄探一探,看能不能找出证据。
刑部尚书是个正直不阿的人,但也不是不会变通,见事事都指向南安王府,可就是找不到确实的证据,因此到底同意了他的请求。
薛虹他们被禁足后,朝中要求处决几人的呼声越来越大,甚至安和长公主和静和长公主的夫家也忍不住出了手,跟着一起上书。
最好笑的是宋楠家里,当初宋楠立功回京,他家里三请四请非要把他弄回去,这次眼见宋楠落难,他父亲竟然第一个跳出来,以不能有辱家风为名,吵着要与宋楠断亲,生怕连累到他们。
宋楠也不在乎,他早对那个家失望了,看到薛虹三人来信安慰他,还有心情与三人回信说笑。
这日,南安王府等人又开始在早朝煽动大家,刑部尚书站出来呈上他多日查询的结果:“启禀陛下,经臣多日查询,薛虹、章玉书、沈墨、宋楠四人私通藩帮,乃是被人陷害,如今已查明真相,请陛下过目。”说完,又要求传上人证。
圣上让人呈上证据,看完后顿时大怒,不过还是逐步核实了一遍,见果然无懈可击,立时下令将南安王府、安和长公主府、静和长公主府等全部围了,甚至当朝将他们家几人全部打入大牢。
底下朝臣不解,替几家辩解,反被圣上一顿斥责:“南安王府连同安和长公主府、静和长公主府与藩帮私通,叛国不说,甚至将其罪行栽赃于薛虹四人,公报私仇、肆意构陷,实在可恶!”
周御史忙出列辩解:“陛下,证据不明,许是被陷害也不一定,请陛下明察。”
其他朝臣也纷纷站出来表示许是有人公报私仇。
圣上冷笑:公报私仇?不用说都知道他们指的是薛虹,可此事乃是他们先陷害薛虹才被查出来的,难道薛虹还能神通广大的提前知道他们的行动不成?如果是那样,他为何不在三家陷害他之前就先行想办法阻止,非要把自己置于如此被动之地?
圣上认定了这些朝臣是嫉妒自己对薛虹太好,故意陷害他,因此根本不听他们辩解,一把将刑部呈上的证据仍在殿中:“上面有三家亲笔书信,且有印章为证,又有他们传信驿站属官作证,还需要什么证据?”
朝臣拣起殿中的证据一看,果然是三家与藩帮私通的信件,上面清楚的写了如何构陷薛虹四人,且承诺事成之后愿意帮藩帮取得火器制作方法等等,印章、书法对比等也全部属实,且关于之前南安王战败,乃是因为与藩帮私下分赃不匀所致等,全被刑部明明白白的查了出来,根本不容抵赖。
朝臣全部大惊,之前喊着让处决薛虹等人的朝臣此时都闭了嘴,再不敢多话。周御史还欲辩驳,可是刑部尚书紧接着又拿出了他收受贿赂、暗中帮南安王府通风报信的证据。
圣上本就怀疑南安王府已久,又怀疑他们在朝堂安插眼线、图谋不轨,此时一一被印证,自然大动肝火,根本不听朝臣求情,连同周御史一起压入大牢,让刑部继续审理,待到全部罪行审结,再做处决。
南安王府和两位长公主本以为此次十拿九稳,薛虹四人定然逃脱不掉,却不想转眼自家就被御林军给围了,更有圣旨说三家通敌叛国,令刑部抄家主审。
南安王大惊,忙悄悄问了王妃和世子,得知他们根本就没有盖过王府大印,而是私印时,就知道他们早被薛虹监视了,这一切根本就是薛虹故意陷害,等着他们行动呢。可他们却傻乎乎的钻进了套子,将自己的势力以及人脉关系等等,全漏了个干干净净。
安和长公主本来正在用午膳,见御林军到来,得知她们竟然被安上了私通藩帮的罪名,且她们之前诬陷薛虹等人的证据,如今正好做了她们叛国的证据,就知道一切都被薛虹算计了!
刑部安排人到三家抄家,又抄出了不少违禁品,以及私下收受贿赂、帮人平官司、放印子钱等等不法的证据,此时都成了要命的罪证。
待到一切审结,薛虹特意跟圣上请了旨,要亲自去给三家宣旨,圣上知道他心里有气:先是拒绝帮南安王府脱罪被三家恶整,后来又被诬陷通敌,换谁也难以释怀,所以也就答应了他这小小的落井下石,随他去了。
安和长公主等人看到薛虹到来,立刻扑上去恨不得撕吃了他,可是被狱卒一顿不客气的踢打:“还当你们是高高在上的公主王妃呢?老实点!”
几人被踢的直不起腰,薛虹看着满脸讨好的狱卒,扔给他几块碎银子,又打发他出去。狱卒接过银子点头哈腰的就走了,他在这里当值已久,自然知道有些话听了是要命的,因此很是懂事的把所有不相干的人都叫走了。
待所有人都离开后,沈墨等人给薛虹点了点头就出去守着了,以防止他人偷听。
薛虹看三人出去,于是放心的转过头笑道:“当日我就说过:你们的命,我预定了。大丈夫在世,说到就要做到,瞧,你们如今不就在这里关着了!”
安和长公主恨毒的看着薛虹:“是你陷害我们的!”
薛虹还是笑呵呵的:“多亏长公主配合,此事才能办的这么完美,薛虹就在此谢过了。”
静和长公主疯狂的摇着牢门嘶吼:“你以为你能如愿吗?我们是陛下亲妹,他敢杀我们,天理不容!”
“谁说我要杀你们?死了多简单啊,我要的是你们生、不、如、死!”薛虹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出他的目的:“我就是要杀鸡儆猴,让所有人都知道:敢动我的夫人,我会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几人被他狠厉、狰狞的态度吓了一跳,怔怔站在原地不敢出声。
南安王在隔壁的牢房看着薛虹:“落井下石不像是薛大人的作风啊!”
薛虹不在意的笑了笑:“那得分什么事,对于伤了我夫人的人,我不亲自看着她们自取灭亡,又怎么甘心呢?”
南安王倒是没有任何惧色,仍然态度沉沉的问道:“根据薛大人暗中提供的证据,好像从很久以前就开始查本王了,倒不像全是为了你夫人?”
到了这种地步,薛虹也不否认:“王爷聪明,可是怎么就异想天开要和圣上做对呢?陛下的烦忧就是臣子的烦忧,我自然要替陛下排忧解难,本来还想留你们一个体面,奈何贵府的郡主和王妃都不领情啊!”
成功挑拨完南安王夫妻的关系,薛虹从怀里掏出圣旨:南安王府、安和长公主以及静和长公主府等人,通敌叛国证据确凿,念天家骨肉亲情,特饶其死罪,判了三家流放,发配边疆为奴,且为了不辱天家血脉,安和长公主和静和长公主被从皇家族谱除了名。
三家人皆不可置信的巴住牢门哭喊,对于她们这样的人家,为奴可比死要受罪、难以接受多了!
看完三家作态,薛虹心满意足的走出去与沈墨三人汇合。宋楠笑道:“现在解气了吗?”
薛虹叹道:“我宁愿不惩罚任何人,只希望玉儿能平平安安的,就心满意足了。”
沈墨不欲他压力太大,就转移话题:“你知道吗,梅家为了不受牵连,想休了静和长公主的女儿,结果没被官府准许,圣上还是将他家贬至了荒凉之地为官,如今一家子正闹的不可开交、斯文尽丧,让人看足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