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京就这样讲完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黄京估计怎么样都没想到,自己说着说着居然把自己说哭了。说完,平复了一下心情,把平韧军令拿了出来,对他们两个说:“唐公子,赵姑娘。我觉得……这个军令应该交给属于他的人,如今,我已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两位了。”说完,便单膝下跪,双手摆在了赵蓉瑶和唐洲彦面前。
他们两人看了看平韧军令,也都没说什么,只是看了看对方。
随后,唐洲彦便单膝下跪在赵蓉瑶面前,双手抱拳作揖,说:“鄙人当然不得担当这等大任,还是交于赵蓉瑶姑娘吧。”赵蓉瑶顿时傻了,她在家里本来就是小辈,自然不用别人向她下跪。今日见到这么大的场面,还是有些惊奇。赵蓉瑶竟有些紧张地说:“快、快起、起来!我可担不起你们两这等大礼。”黄京什么话都没说,还是这么跪着,一动不动,头也不抬,谁都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而唐洲彦想对赵蓉瑶说的时候,赵蓉瑶已经猜到了唐洲彦要说什么了,就提前对他说:“唐公子,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我要对你说,我是真的担当不起。这是军事,不是玩笑,再说了,我是女子是不能当大将军的。我能从军就已经很不错了。所以……这个大将军还是你来当吧。”唐洲彦现在听了赵蓉瑶的话后,变得无话可说了。
三人在这里僵持了许久,谁都不知道别人心里想的是什么,别人要干什么。但是,他们心里唯一知道的就是,这个大将军,不是赵蓉瑶就是唐洲彦。赵蓉瑶这时想起了钱湘写的信,于是拿来看了看,但是钱湘的信里也没有提到过这个平韧军令到底要给谁。所以现在他们三个陷入了一种困境当中。
现在,谁也不敢说,谁也不敢问。每个人都跟个“木头人”似的。这时,唐洲彦终于想到了点儿什么,说了一句:“阿瑶,你就接过这军令吧,我们两个跪在这里也挺累的。”赵蓉瑶知道,这是唐洲彦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所以也就没说什么。直接自己也单膝跪了下去。三个人就这样形成了一个三角形。而此时,在旁边看着赵蓉瑶的唐洲彦和黄京也惊呆了,赵蓉瑶怎么一言不合就跪了下去呢!
现在这上面的情况就是,赵蓉瑶跪的是唐洲彦和黄京,唐洲彦跪的是赵蓉瑶的黄京,黄京跪的是赵蓉瑶和唐洲彦。也不知道他们三个到底最后谁跪的谁。赵蓉瑶对他们两个说:“反正我一介女子是不能接过这军令了,还是交给你们两个吧。”说完,两人也是什么话都没说。黄京还是这么举着平韧军令,唐洲彦还是这么跪着。唐洲彦在心里想了想自己要不要跟赵蓉瑶说呢,如果说的话……算了,还是说吧。
“阿瑶,你不说……女子也能从军吗?你来军营不就是为了报效国家,守护疆土的吗。那你现在怎么退缩了。”
唐洲彦说完,赵蓉瑶好像意识到有些不对。所以一本正经地对他们两个说:“这里……就咱们三个人吗?”赵蓉瑶说的这句话虽然听着有点可怕,但是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就只有他们三个人吗?
这时,在旁边树上传来了一句话:“我在这儿呢!”三人一起看向了那棵树。果然,树上莫名其妙出现了一个风雨大师。风雨大师也不知道是晒太阳还是遮太阳呢,斗笠盖在脸上,一半遮上了,一半没遮上。嘴里还叼了个狗尾巴草。唐洲彦突然心中冒出了一个对风雨大师不怀好意地想法:“风雨大师,要不这平韧军令你接了吧。”风雨大师连忙摆手,嘴里说着:“算了算了算了。我只能做你们的军师,大将军倒也不必。”说完,“也不说我文武双全啊!说我又能指导你们又能打仗,这两件事是不可能同时发生在一个人身上的。所以千万别把平韧军令给我。”话音一落,风雨大师就转到了另一面,背对他们三个。
此时,唐洲彦一脸尴尬。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这时,风雨大师又说了一句:“待会我跟你们商量对策。我先小憩一会儿。”唐洲彦又说:“风雨大师,你不接过教育你身上保管总行了吧!”风雨大师听到唐洲彦这么说。一下子从树上下了来。自己自言自语说了一句:“这……也到不是不可以。”对自己说完,便对他们三个说:“好了好了,你们三个快点起来。”说着,便拉着他们三个的手全都起了来。
起来之后,黄京对风雨大师说:“风、风雨大师,您、您确定吗?”风雨大师笑了笑,说:“先放在我这儿保管着。最后,你们再决定到底是谁拿着这平韧军令。”风雨大师说完,黄京便刚要下跪的时候,风雨大师扶住了黄京的手臂,说:“好了,不必。就这样交于我便好。”虽然风雨大师这么说,但是黄京也不能这么就这么做啊!还是按照规矩,单膝跪了下去,双手举起平韧军令,递给了风雨大师。而风雨大师也没有二次阻拦,就是这么结果军令。
好了,这军令也有归处了。他们三个终于放下了心。
现在已经将近傍晚,他们也决定不再继续赶路了。直接在这儿扎个营就行了。
风雨大师搬了些木柴,在这点了火。他们几人围在篝火旁边。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之后,风雨大师端坐在地上,对黄京说:“黄京,在你刚刚叙事的时候,你说‘枭岩’他们的首领名叫甄温?”黄京点了点头,说:“他称自己为甄温,并且钱……前大将军也称他为甄温。貌似……他们两个小时候有过交集。”风雨大师又说:“那之前那个首领说他们背后的首领是田利,这怎么解释?”黄京想了想,说:“那个甄温确实说他们的首领是田利,但是具体能不能证实,我还不知道。反正他们是‘枭岩’这一点至少能够确定了。”
“之前不是说‘枭岩’没有固定的首领吗?这怎么又出来一个首领?”风雨大师又问。
“其实当时对外宣称的就是‘枭岩’没有固定的首领。但是实际上‘枭岩’的确是有一个固定的首领。不过,就是每到一轮回,前首领就要接受那些想成为首领的人的挑战。如果那些想成为首领的人里面有人成功打败了前首领,那么他就要成为新的首领。如果没人能打败前首领,那么前首领还能继续当自己的首领。基本上每年‘枭岩’都是要换一个首领。不过……听那些小道消息说,近年来‘枭岩’却没有换过新的首领。”
唐洲彦在一旁听完之后对他说:“黄京,你怎么知道这么多?”黄京挠了挠头,说:“我也是听说那些‘小道消息’的。不过看近年来‘枭岩’首领的演变化,这种‘小道消息’还是能证实的。”这时,风雨大师问黄京:“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黄京犹豫了一下,接着说:“当时战况特别紧急,没有人向我攻击的时候。我偷偷躲到了一个草垛子后面,接着就没人发现我。直到……‘枭岩’那些人走后,我才从后面出来了。”
这时,赵蓉瑶问了黄京最不想提及的一个问题:“黄京,你当时看清甄温怎么折磨钱湘的吗?”黄京这时竟有些口吃地说:“这、这个……”唐洲彦看这个问题有些为难黄京,便对赵蓉瑶说:“阿瑶,这个问题……就不要问了。”赵蓉瑶现在想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压着心中的怒火对黄京说:“黄京,你跟我说,那个甄温当时是怎么折磨钱湘的。”黄京终于狠下心来对赵蓉瑶说:“甄温当时……先是狠狠地抽了钱湘三鞭子,之后再掐住了他的喉咙,最后……把他的头,和身体分离了。”说着,黄京都不自觉有些激动。
赵蓉瑶听了,说了一句:“甄温。我记住这个人了。”说完,“他打钱湘三鞭子,我就还他三鞭子。他掐住了钱湘的喉咙,我也不会少他的。他最后做出那么令人作呕的事情,我也会一样用到他身上。总之,他动钱湘一根青丝,我就还他十倍。”赵蓉瑶自己说完这段话后,唐洲彦却在旁边对她说:“阿瑶,你确定要这样做吗?”赵蓉瑶吼道:“你难道还想过放过他?像这种人,你放过他他之后就会做出跟现在一样的事情。你想什么呢唐公子!你自己难道没体验到过吗?”赵蓉瑶这一句话倒戳中了他的软肋。唐洲彦想要说什么,但是这句话就是卡在嗓子眼里怎么也冒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