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每天醒来,我帮你准备好早餐,中午你去买菜,晚上我会洗碗,所有伤害你的人,我都坚决不还手,但一定告得他们倾家荡产……我或许脾气很差,但我会尝试做一个很听话的男朋友。”
他隔着桌子,想握住她的手:
“我们已经相处了前半辈子,再相处后半辈子,不好吗?”
李维多条件反射性地“啪”一下打开他的手,随后才反应过来: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
“可是许尽忱,你知道你的手有点脏吗?”
李维多终于没忍住:
“我刚才就想提醒你了,你刚才拿的那块抹布,是我以前用来擦马桶的。你不仅用它洗了碗,还用它擦了脸,不仅擦了脸,你剥龙虾的时候也没洗手……而且你还把龙虾吃了。”
“……”
许尽忱闭了闭眼,深呼吸了两次,好一会儿才忍住了不拍桌子。他原本还因她的抵触觉得疼痛,但远不及上次。大概她为他流出的鲜血,冲淡了他的不确定。
他只要看着她,她漠然拒绝他的形象,就会与昨天她边流血边挡在他面前的形象,慢慢重合。
她是爱他的。
只是她自己,不知道而已。
他把她面前的虾端走,给她盛了一份不需要手剥的死亡麻辣毛血旺:
“你是爱我的,维多,你知道吗?”
“那你不是爱我,你又知道吗?”
李维多抿了一口杯子里的葡萄酒,垂下的眼里,一片漠然:
“你的父亲离开了你,你的母亲放弃了你,只是那个时候,我刚好在你身边,于是我成了他们的替代品而已。人或许对温度有需求,但也只是需求,不是爱情。”
她说:
“许尽忱,你不是爱我,你只是把我当成了你的母亲。”
“母亲?”
许尽忱重复了一遍这个词:
“那你会想上你的母亲吗?”
……咦?
“可是我会想上你,维多。”
他看着她的侧脸:
“从我十八岁起。”
“……”
他告白的气氛没有了,她的平静裂掉了。李维多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手一抖,差点一个盘子扣到他头上帮他洗脑:
“你十八岁?许尽忱,你十八岁的时候我才几岁?!我还是个孩子!孩子!我把你当儿……朋友,你居然想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