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似卿猛然惊坐起:“我不会说错什么话了吧?”她抽了自己一个嘴巴,怪自己没事乱喝什么酒。就算上辈子千杯不醉,可如今的她还是滴酒不沾,身体哪里扛得住后劲极大的烈酒。
她慌忙下了床,将门开了一个缝,想看看宋钰君睡下没。却见他正坐在院落中,而他面前的桌子上摆放了两个茶杯。
宋似卿鼻子一酸,披了件衣服,走到院子里:“你,在等我?”
“醒了?”宋钰君柔下脸色笑了,伸手请她落座,“头疼吗?估么着你半夜要醒,准备了醒酒茶,喝下去好受些。”
“你干嘛对我这么好?”
“应该的。”
“有什么是应该的呢?虽然名义上你是我的哥哥,可毕竟是我害你与家人生离。”九年前,如果不是听见宋恒林要带原氏母女回京,不能生育的安平公主,不会慌忙从宗室之中挑选养子。
宋钰君一言不发,低头饮茶,良久,才放下青瓷茶杯:“是我该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此刻我仍作为质子,困在宫中。”他的声音很轻,几不可闻,却如同在她的心底沉下一块巨石。
“你竟也是其中一人。”宋似卿哑然,他如今这般出色绝然,想不到当年也是被送进宫,作为质子之人。
十年前,先帝病重,数位藩王联手起兵,后被镇压。之后,先帝下令所有藩王送一嫡子进宫,名为教养,实为监、禁。
前世,傅叶投靠的那位,也是害死她父亲的成王孟训正是质子之一。
宋钰君侧目看她:“你竟知道?”
宋似卿一时慌神:“我偶然听傅家二爷提起过。”她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质子之事,宋似卿了解的不多,只是未曾想到宋钰君与孟训竟还有这层关系。
宋钰君未再追问,这些事,傅家知道并不奇怪。傅家如今这般落魄,与此事也算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岔开话题:“近几日,傅家应该会派人来请你。”
宋似卿亦怕多说失言,赶紧答道:“嗯。傅家爱面子,他们在等着我上门和傅叶道歉,若我近日不出现,他们便会着急。”
宋钰君一顿,抬眼瞧她,忽然笑了:“确实一夕之间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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