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崇侯翊自焚而死,河东怕是要地震了。”祁咎捂脸,只感觉浑身乏力,身体虚,有的时候是在过度劳累之后。
没抓到崇侯翊,拿谁去顶罪?
死囚虽然多,但是崇侯翊却是最适合的那个。
祁粲四仰八叉的靠在凭几上,双眸无神,听了祁咎的话,也不作回答,不知道在考虑些什么。
须臾后,他直起身子,说道:“我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祁咎眼珠子动了动,看着兄长。
祁粲道:“你不觉得奇怪么,崇侯翊的行为太过诡异,他好像是故意出现在坟茔那里,引我们过去,然后又骑马奔向吴山。他图什么?”
“图什么?”祁咎喃喃嘀咕,旋即猛的坐起来,“是啊,他一不是为了逃跑,二不是为了shā • rén,他到底图什么?”
祁粲脸色凝重,“不知道你发现没有,这次的事情,我总感觉身边好像有着丝线操控一样,发展到最后的结果都非常的诡异。”
“比如,崇侯翊为什么要故意逃到那片林子自焚?他若是想死,可以随便找个地方了解,何必突然出现,然后又突然去死。更关键的是,依照他之前shā • rén的性格,他这次看起来不像是为了报复,倒像是故意让我们看见他要死一样。”
“故意看见他要死......”祁咎仔细咀嚼这句话。他总觉得自己快要抓住某个重点,但是又没有完全领悟。
片刻后,祁粲又是一叹,“崇侯翊被烧的不成人形,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
祁咎想不通自己的问题,转而想到聂嗣,便叹气道:“却是辜负了伯继的一番筹谋。”
祁粲点头,“眼下天色已晚,明日再去与他商议对策吧。”
夜色过半。
聂嗣悠悠转醒,迷迷糊糊之间看见自己身上盖着大氅,应该是芷苏进来给他添的。
不对,若是芷苏发现他睡着,一定会劝他上榻歇息。
一念至此,他突然坐起来。
然后,他就看见栾冗坐在他身侧,正低着头打瞌睡。
见到这一幕,聂嗣不觉想笑,旋即轻轻咳嗽两声。
栾冗:“......”
好吧,估计他是真的累了,所以根本听不见聂嗣的咳嗽声。见状,聂嗣倒也没有继续咳嗽,只是将大氅取下,准备盖在栾冗身上。
不料,大氅刚刚盖在他身上,他就醒了。
“少君,你醒了。”他困顿的揉揉眼睛。
“嗯。”聂嗣问道:“事情怎么样了?”
说起这个,栾冗精神一振,连忙道:“事情非常顺利,那匹马和那具尸体都已被烧焦,没人能认出来。崇侯翊那边,我安排他去乡下避难,应该没人知道。”
“郡衙呢?他们什么反应?”
“目前没有下一步行动,不过苏百车已经将人全部撤了回去,应该是放弃了。”
聂嗣点头,思索片刻,言道:“明日你找机会告诉崇侯翊,让他安安静静待一段时间,等我们离开河东的时候会带他一起走。”
“唯。”
次日,河东下起了春雨。
二月下旬,接近三月,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
“如此说来,崇侯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