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也学会恭维了。”聂嗣打趣道。
“非也。”聂垣道:“主公洞察一切,早有准备,眼下天下大乱在即,谁又能有主公准备充分呢。”
聂嗣敦敦教诲道:“仲才,人不可有傲气,但不可无傲骨。人可以无知,但绝不可以目中无人。轻敌大意,兵家大忌,你要切记。天下英雄何其多也,你怎能轻视之?”
聂垣脸颊一红,“主公教训的是。”
拍拍他肩膀,聂嗣脸色凝重道:“我希望你记在心里,将来不要犯这种小错误。当年义阳王就是这样轻视我们雍州,结果呢?”
说起这个,聂垣浑身一颤,旋即抱拳道:“主公说的对,我一定谨记在心。”
义阳王的溃败,决不能发生在自己身上!
聂嗣调转马头,驾驭白龙,擦着路边奔去。
骑兵的机动力非常强,更何况聂嗣麾下的军马都是纯种战马,速度远比聂抗等人还要快。
第二日午时,聂抗的马队便看见铺天盖地的烟尘弥漫而起,轰隆隆的震动声传遍四野。
银白色的鳞甲在阳光下折射刺眼光芒,肃杀的威重气息扑面而来。迎风飘展的麒麟旗,几欲脱画而出,席卷天地。
聂抗定睛一看,发现为首的那人,身着赤银二色战甲,正是自己的儿子聂嗣。
“倒是没有偷懒。”
他看着龙精虎猛的骑士,淡淡一笑。
须臾。
“父亲。”
“伯父!”
聂嗣领着聂垣和聂桓朝着聂抗俯身一拜。
聂抗伸手扶起他们,看着脑袋上绑着黑色护额的儿子,心里面很是欣慰,赞许道:“做的不错,没有辜负为父的期望。”
聂嗣浅笑,低声道:“父亲,这些可是精骑,马战步战,弓箭骑射样样精通。”
“很好!”
聂抗拍拍他肩膀,说道:“先进来,我有事情告诉你。”
闻言,聂嗣嘱咐聂垣统帅骑兵护卫左右,而后自己进入马车。
“父亲,何事?”
“赵无伤发动兵变,已经杀死邓亥何柳齐,目前雒阳由赵无伤做主。这是我截下来的密信,你先看看。”
说着,聂抗将那份帛信交给聂嗣。
看完帛信之后,聂嗣久久无言。说实话,此前他猜测父亲这一次匆忙赶回来,肯定是雒阳发生变化。但是万万没想到雒阳的变化这么剧烈。赵无伤居然动手干掉了邓亥和柳齐。
而邓亥和柳齐的后手也堪称丧心病狂。
‘大司马无伤,犯上作乱,淫掠后宫,毒杀天子,谋害宗室,朝野重臣,无一不受其害.........凡执此密信之人,皆可奉旨,讨伐叛逆之贼!’
这份旨意,可以说是柳齐送给天下野心之辈的口舌。有此密信的人,他的一切犯上作乱行为,都是‘为了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