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一次之后,楚烟对于楚安河的态度就改变了许多,这种变化就连楚烟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大概是因为他本身就心软得很,平日里被人欺负了都从不知道欺负回去,如今偶然得知有个人因为自己的缘故得敏症被灌了许多药,心里更加过意不去。
想想看楚烟从小到大的日子中,当奴的时间占据了大半,剩下的小半全都在妻主身边得妻主的庇护。因此心思单纯了些,既不会有害人之心也少了点防人之心。大概此生唯一少有的几次硬气尽在楚安河这边和她硬刚了。
想到这里,他觉得楚安河似乎说的是对的,自己确实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讨厌她。若是楚安河与他交往的方式稍微平等一些,他也许还会很开心自己多了一个家人。但楚安河就是那样,看起来温柔实则强硬的很,要不然怎么会把他掳到殷国来?
楚安河何等聪慧,在楚烟第一次主动示好的时候就发觉到,但因着内心里还是十分欢喜楚烟靠近,也没有点破,
春日过得很快,楚府池塘中的荷花也开了大半,楚烟又被楚安河拉倒湖心亭中博弈。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练之后,楚烟的棋艺又进步了一些,偶尔也能赢上一回,还有好几次感觉自己快赢了,最后输了一子半子的。
“楚烟,有些事,不必太放在心上。”楚安河突然开口道。
什么事?楚烟有些纳闷。
“你我之间,永远是我对你不起更多些,所以不必自责。”
楚烟明了她的意思之后手指顿了顿,没有答话。
“自然,你愿意与我亲近我十分欢喜。”楚安河又温柔的笑了笑。
夏日里空气有些闷,但湖心亭吹着凉风,还有些许荷花的清香气,手边放着一杯新鲜榨好的西瓜汁。早上就被人放在井里冰着,下午时剖开了取了瓜瓤最甜的部分去渣去籽,放了些许蜂蜜和冰块端上桌子。这一切全因楚府公子烟一句‘想找些爽口的东西喝’。
楚烟不是傻子,也并非不识好歹,楚安河对自己的每一次关照他都记在心里。如果只是为了不苛待俘虏,那这俘虏简直舒服过头,
沉默良久之后,楚烟问:“楚安河,你为何要掳我来这?”
“该你落子了。”楚安河没有回答。
“我想不通我对你而言到底有什么样的价值,能让你对我这般,这般。”楚烟没有把后话说出口就低下头在棋盘上落下了一粒子。
“再喝一口,再不喝就不新鲜了。”楚安河再一次无视楚烟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