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代善戎马一生,立过无数的战功,又与圣上有伴读情意,圣上对荣国府恩宠不断,这才能保住了祖上的国公府的荣耀。
相对于贾代善不降爵位封荣国公,其他国公府也大多已经没落了,不是降了爵位,就是立过的功劳不足以得封国公。
虽然皇家仁慈,并没有收回国公府的牌匾。只要家里有那么一两个超品国公夫人还在,就能仗着长辈的诰命,仪仗老人以前的情分,打着国公府的旗号做事。
镇国公还好,家里子孙后辈多,大多也都是充军从武,一大家族住在一起,也不讲究分家分财,倒也没养出什么纨绔子弟惹事。
以往战事频繁,皇家还算看重,但近几年天下太平,没有大规模的战争,以军功晋升的镇国公子孙也不大如意,机会不多。
其他国公府虽然也想要力挽狂澜,但一来没有贾代善那样有天然的优势,和圣上有几分香火情,二来也没那个本事上战场打拼。
更何况贾代善多次救驾有功,他们也望尘莫及,再加上大多数的后代里,总会出那么几个纨绔子弟,好在虽然仗着家里的权势,颇有些为非作歹,但也有些眼力见,没惹到不该惹的人,也没闹出什么人命来,大的纰漏也没有,这也讲究的是你情我愿这一套,但家族的发展就有些后继无力。
能保持住国公府的场面就不错了,虽然也是跟着有权有势的过来说是一起讨要说话,其实也是见缝插针,想着若是能得到一些好处这才跟着来的。
也没见这些软骨头的过来就讨要说法,还是有权有势的四王在说话,再加上荣国府也是从军中退了下来,镇国公可不就有些抖了起来。
南安郡王,东平郡王,北静王和西宁郡王一向都是死守一方,手中也握着一部分兵权的,也是被皇家批准可以圈养私兵,以抗外敌。
倒是北静王因为一脉单传,子嗣凋零,北静王小时候又是个体弱多病的,还不知道能不能养活呢,北静王府自然舍不得孩子去受苦,倒是寻求了皇家的许可,正好皇家有意收拢兵权,北静王府痛快的将兵权上交,这才又得了恩宠,是没降爵位的继承了王位,全家在京城定居。
其他的倒是降了一等成了郡王,除了退下来的老弱病残在京城定居,家族里出息的子嗣都在各地驻守,也是成年累月的苦守一方。
这本朝中仅有的四位异姓郡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落了,四王也是怕爵位再往下降,虽然确定了继承人,但也不敢轻易传爵位给继承人。
反而没有贾代善这样方便了,毕竟贾赦的字可是圣上给取的,字恩侯,可不就暗示了贾赦一定会承袭侯爷的爵位。
本朝现下对爵位的把控也是越来越严格,若是无重大贡献,都是降等级承袭爵位。
若继承人无功劳无功名,自是降一等到三等不等的承袭爵位,这都得看上位者的想法,荣国府以后至少是个侯府,但他们这些王府以后也不知道会是什么等级了,也只能在继承人立下功劳才趁机传下爵位也是为了少降一点。
就这样大家过来讨要说法,也不敢和贾代善太大声说话,向来贾代善在他们之间也是威望颇高。
更何况四王八公一向自成一体,现在荣国公也给大家指出了一跳明路,虽然这路有些坑了点,但也不是不可作为。
大家心不在焉的喝了一壶茶也陆陆续续的告辞了,有老家伙在,那些年轻自然没什么话语权,也只能跟着长辈告辞。
贾代善也是有些累了,虽然现在看似打发他们,但这背后会不会做什么小动作,贾代善也把握不了,好在贾家的一层忧患去了,也直接回了梨香院休息去了。
若不是宁国公也是去的早,贾敬出了孝,虽然圣上也是有气,但也不会太吝啬,好歹贾代化也是因为救驾才死的,不能寒了臣民的心,贾敬早晚也是要承袭宁国府的爵位,降一等爵位,那也是个侯爵。
圣上虽然暗恨那些跟着太子的人,好巧不巧贾敬就在那群人之中,圣上也不去想这宁国府的立场到底是不是支持太子的了,虽然因为这救驾之功,圣上不好再降贾敬的爵位,但也在程序上卡着贾敬,让承袭爵位的时间再推迟一些。
贾敬本来是宁国府第二子,从科举入仕,又是太子伴读,以后又有大哥保驾护航承袭宁国府,在他大哥还在的时候,贾敬也是从来没有想过继承爵位,但世事无常,一场重病,贾敷去后,贾敬不得不重新学习怎么做一个家主,这宁国府一脉的重任落在了贾敬的头上。
再加上贾敬和贾敷感情深厚,唯留下一个侄子,年龄还小,撑不起整个家族,贾敬就算是心灰意冷也不能对不起家族,对不起侄子。
官场上虽然也不顺心,虽然职位也有了盼头,倒是这一向不在意的爵位,圣意倒是发下来了,倒是半年都过去了,也没能将程序走完,这也更让贾敬意识到他有多惹圣上厌烦。
要不是贾代善还在,有贾代善替贾敬张罗着,贾敬还真有些心灰意冷,支撑不下去,干脆辞了官,推了爵位,也不去圣上眼前碍眼得了。
好在贾赦过来带来了转机,将还欠银的事说清楚了。
贾敬自然知道自家还欠户部银子,就算以前不知道,贾代化也是在临终前和贾敬交代了清楚,虽然还没说清什么时候还,不过也是因为有贾代善在,自然放心,让贾敬一切听贾代善的安排。
“敬大哥也是知道,我们贾家已经从军中退了下来,但这欠银的事,虽然是给圣上当初南巡的时候修行宫所欠下的,但此时国库空虚,我们又急于转型,现下圣上对我们贾家下一辈的人也没多少感情。”
“这事我知道,当初父亲也有交代,跟着叔叔走的,叔叔可是有什么吩咐?”贾敬自然知道这是一个机会,贾敬现在到底年轻,也没真的到了末路的时候,自然也是激动起来。
“此次追缴欠银的事,圣上交给四皇子,正好弟弟在户部当值,也算是有了时机,正好将这欠银还了,兴许圣上也能感念贾家一片忠心的份上,对哥哥的印象也有所改变。”
“弟弟放心,哥哥也是明白,马上轻点库银,将银子准备好就是了,也不奢求圣上能对我感官有所改变,但求不给后人留下这么大的烂摊子。”
现在贾珍也只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又有父亲母亲教导着,虽然在读书这方面没什么天赋,但也能对书画一道有鉴赏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