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也?笑?,“这不是奴婢见您这几日忧心忡忡,想逗您一乐么。”
太?后果然痛痛快快笑?了一场,这才催着她说剩下的。
李嬷嬷凑近了一点,神秘兮兮道:“老奴说句实在话,倒觉得这位比那洋人更?像呢。”
太?后一挑眉,“谁?”
“是太?医署的洪文?,就是那个很俊的小洪吏目,”李嬷嬷道,“之前?长公主和?谢爵爷还曾与他在庙会上义?诊,后来那死了的薛凉跳出来闹事,小洪吏目仗义?出手,后来还是长公主帮忙平息的呢。两人好像还在淑贵妃宫中?碰见过?……就在前?几日,就是长公主拿着竹鸟回宫那日,两人还在四海酒楼用的午膳呢!”
太?后一拍巴掌,“了不得了!”
真是越听越像!
回想起前?几日自己力保洪文?升职的事儿,太?后心中?一时很有点复杂。
这怎么话说的?
见太?后半晌不作声,李嬷嬷隐约猜出来一点,试探着问:“那老奴也?叫人盯着?”
还是没动静。
“那要不要把他撵了?”
太?后终于?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无缘无故撵人家做什么?”
一听这话,李嬷嬷就笑?了,“可见太?后还是看重他。”
太?后长长叹了口气,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原本她觉得那个小洪吏目千好万好,还想提拔重用,可若他真的对自己的心头肉起了心思,好多事情一下子就变味儿了。
这是要跟自己抢女儿啊!
可恶!
“依老奴说呀,您也?不必太?过?忧心,这也?只是猜测而已,万一只是没谱的事呢?”李嬷嬷就安慰道。
太?后摆摆手,“你不必哄我,我也?是个过?来人,若不知道还好,可如今知道了,细细一想,许多事竟是有迹可循呢。”
是她粗心了。
嘉真看着随和?,实则内里冷清,几时听她帮谁说过?好话?可那日偏偏就说洪文?好。可怜自己当时还蒙在鼓里呢,觉得是这孩子一片孝心,不过?想顺着自己的意思罢了……
“您是太?后,这点小事有什么可愁的?”李嬷嬷叫人重新拿了个热手炉来,“若果然不喜欢,又可怜这个人才,索性重新给长公主指婚就是了。”
“你也?算看着那丫头长大的,还不知道她的性子?为了家国大义?和?亲也?就罢了,如今若果然找个不合意的驸马,她倒宁肯剪头发做姑子去!”太?后就很愁。
生儿生女都是债啊。
再?说了,眼下京里年纪合适的好儿郎们都已成家立业,偶有几个未曾婚配的也?是烂泥扶不上墙,她哪里舍得把女儿往火坑里推?
“那转过?年来就是春闱,少说也?有三百进士,都是能文?善赋的,不如等到那会儿再?看?弱果然有英俊潇洒文?采斐然的,了不起榜下捉婿罢了!”李嬷嬷最知道太?后的心思,见她不出声,也?跟着叹道:“其实论理儿呢,那小洪吏目确实不错。模样就不用说了,难得为人也?好,虽比长公主小了大半岁却会照顾人,来了这大半年也?没听谁说过?不是……”
太?后虽然没说话,却也?慢慢听着,听到这里见她不作声了,又忍不住催。
李嬷嬷就笑?,“只是唯有一点:出身不好。听说是个弃婴呢,从小被他师父放在药篓子里养大,连书都没正经读过?……”
上了年纪的人听不得这个,太?后就叹了声,“是个苦孩子,难为他自己走到今天这一步。”
世上贫苦之人何其之多,九成九都寂寂无名,生于?微末,死于?草芥,可他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却愣是杀出重围,靠自己在太?医署站稳脚跟,何其难得。
李嬷嬷端了杯热茶来,“是呢,其实往上数几代,谁还不是泥腿子怎的?难的就是一个自己争气。不然纵然祖上留下来金山银山,也?能给子孙后代败坏了。”
太?后深以为然,才要点头却觉得不对,“你这老货替谁说话呢?”
“老奴自然是向着太?后和?长公主,”李嬷嬷道,“如今看来这事儿虽不十分?确定,却也?有个六七分?了,还是早做打算的好。若真咱们猜错了,也?不过?误会一场;可若一不留神,猜中?了,后面的事难道不得尽早打算起来?难不成还要棒打鸳鸯?”
太?后不言语了。
其实若真说起来,身份反而是次要的。
所谓身份贵贱,也?不过?是皇帝一句话的事儿,就连那些什么状元榜眼的,不也?是鱼跃龙门一朝得意吗?
若说学问,会做学问不一定会做人,那历朝历代的斯文?败类还少吗?就是这满朝文?武,哪年不抓几个出来?
可见最难得的是人品。
太?后叹了今天第无数口气,用力捏捏眉心,“此?事你先不要对外透风儿,皇帝那里也?不要提,哀家先好好想一想,你也?暗中?打发人留意着。”
行?不行?的,先看看再?说吧!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难得有空,晚上八点二更哈,么么哒!爱你们!
小剧场:
保罗:为什么所有人都记得我秃头!
众人:因为你真的秃……
今天之前:太后:这个小洪吏目真是一表人才,给他升职!
今天之后:太后:……我拿你当人才,你竟想拐我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