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殷抬头,见杨愔似笑非笑的表情,便隐隐约约明白过来,杨愔是想要借此机会考察他。
这是真的。
如今东宫此殿之上,仅有高殷和杨愔二人。
童谣这个话题,杨愔方才也明确说和高殷无关。
只是针对杨愔的。
殿中无人,那就说明无需担心皇太子说错了话,会威严有失。
此童谣无关乎高殷,那就说明这个话题并不沉重,就算是知道了皇太子的意思,也并无不可。
既然如此,杨愔问他看法,就只是想要考教他一番了。
自几年前监国揽政之后,不管是自己的阿耶和阿娘,亦或者是他的那些经史博士们,就都没有再考教过他学识了。
虽说如今杨愔提出的问题,严格意义上来说也并非是再考教他学问,尤其是经史那些东西。
可也确实是考教他不假。
这种感觉,在高殷看来,确实有些奇怪。
并不是厌恶或者是气愤,而是一种奇奇怪怪的感觉。
说欣喜兴奋倒也没有,只是有些感慨。
杨愔不愧是阿耶为他任命的辅政大臣,他的尚书令,他的一国宰相。
并非全然是迂腐顽固之人,也并非偷奸耍滑之辈,而是认认真真地在教他做事,教他治国。
甚至还在这些点点滴滴的小事小的方面,就能看出来杨相公的细腻心思。
高殷感觉自己的胸膛肺腑,都被杨愔滋润了一番。
清了清嗓子,高殷大胆地望向了杨愔,开口说出了自己对于这个童谣的一些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