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洋上前抱起高宝德,将她搂在自己身边,同坐席上。
高宝德有瞬间的僵硬。
其实上辈子,高洋也是这般爱怜她、娇宠她的。
只是。
她没有说话,但却在心里有些嘲讽。
嘲讽高洋的不自量力。
他何时顾及过他的妻儿?能替妻儿考虑周全,不再行鲁莽之事?
高洋其实,一直都是个很矛盾的人。
志识沉敏,果敢能断,雅好吏事,励精图治,劝农兴学,是他。
沉湎酒色,兴役土木,任意淫烝,逞情杀戮,奢淫无礼,也是他。
但是近两年,随着高洋纵欲酗酒过度,他精神失常的时候越来越多。
高宝德认为,高洋的本性就是狂暴嗜血,不能遏制自己的原始冲动。无论自己和母后、阿兄阿弟如何规劝,他是不会改的。
既如此,何必还整日做出爱怜妻儿的模样?
早知高洋还有三年寿数,高宝德有些烦闷。
她不知道应如何与高洋相处,纵使明白,自己需要靠着高洋这棵大树好乘凉,但还是心中烦闷。
作甚对自己这般好。
“今日吾便给宝儿当牛做马,赔罪半日。”高洋笑呵呵地继续剥起橘子来。
递给高宝德。
酸中带甜,甜中泛苦。
不是很好吃。
“阿耶说的可是真?宝儿反正当真了,那就不容阿耶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