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宝德早就看出,二人案前这副象戏棋子,是宇文邕用桐木自刻而来。
用的大概是深秋殿外梧桐落下的树桠。
“郡公手真巧。”高宝德载笑载言。
“平时宝儿不来殿中,郡公便是一人执七国?”
象戏分二国至七国均可,方才宇文邕和高宝德二人所博,就是执满七国。
韩、赵、魏、楚、燕、齐、秦。
宇文邕执韩、魏、秦,高宝德持赵、楚、燕、齐。
不管怎么下,方才几下,最后都是被宇文邕吊着打。
现在高宝德好奇的是,若是她不在,宇文邕是自己执掌七国,按时局推演?
宇文邕没有让高宝德感到意外。
他微微颔首,目中含笑。
“果真如此!”高宝德抚掌,她就觉得宇文邕是个奇人。
“郡公若生于先秦,定然也精习合纵连横之妙术。郡公之才,不下张子与苏子。”
“待我回去修炼几日,再与郡公相博象戏。”
高宝德坐久有些麻,从花毯上缓缓站起,朝宇文邕说道。
“小娘子若生于先秦,定然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宇文邕见高宝德似乎生起了斗志,也顺着高宝德的话说道。
见高宝德起身有些踉跄,宇文邕伸手相扶。
“郡公这般搀扶我,旁人瞧见,都要以为我是朝郡公投怀送抱了。”高宝德摇头说无碍。
这几日的车马不停,现在才感觉出有些许疲乏。
反观宇文邕,深冬之时的身子确实是反反复复,但入了春,期月的将养,宇文邕的面色到时好看不少。
这一个多月以来,因有祖珽这一尚药典御的侍奉、调理,加之宇文邕毕竟年轻,身子才有了不少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