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夫人独孤氏和家臣隶属等人,可来不及和宇文毓一同回长安。
只能之后,再让他们相继回来了。
毕竟岐州之事,到时候还得有人接应替代才行。
不能将王畿重地,就这般扔下。
宇文毓的心情,复杂而沉重。
他心中或许有过一丝丝的惊喜与狂妄,可是都在理智的压抑之下,尽数灰飞烟灭。
宇文觉被宇文护说废就废,而宇文护想再立何人,甚至只是一句话,就能将他带到长安。
宇文毓是宇文泰诸子之长,细说起来,比宇文觉、宇文邕和宇文宪等人,都要大一些。
他当然也不傻,自然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
宇文护啊……
明明都是在为宇文氏,为大周尽心尽力,可是他宇文毓等亲兄弟,宇文泰的诸多儿子们,和他宇文护的私怨,终究是难以调节的。
宇文毓在车马之中,感觉头颅有些刺痛。
他想不通,自己该如何面对嚣张跋扈的宇文护。
也不知道,该如何让大周、让宇文氏,在自己的手上,站稳中原。
……
岐州毕竟属于王畿重地,距离长安也不算远。
在宇文觉颁布退位和禅让诏令之后,第二日一早,宇文毓就冠冕十二旒,乘金银车,六马开路,被天王车服銮仪护送至宫中。
前有出警入跸,后有静鞭三响。
倒是风光极了。
长安城中的各坊庶民,闻声,有不懂的人就问:“是何贵人归京?”
识字懂礼之辈,就低声解释:“静声!是新王归京。”
“新王乃是文王庶长,废王长兄。”
虽说宇文觉诏书上明摆着写的是退位禅让于宇文毓,可明眼人都知道宇文觉是被大冢宰宇文护给废掉的。
所以坊间之人,私下里会称呼宇文觉为废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