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更加凑巧,凌安之正好在家,连凌河王往黄门关传信都省了,直接第二天就让凌安之打包了行李带着凌霄滚去北疆都护府。
临出门的时候二夫人又流了一包的眼泪,北疆突厥凶险,不同于关内,此去吉凶难料。
二夫人将自己多年攒下的银子都拿了出来,装进凌安之的行囊,一边整理儿子的衣领一边落泪道:
“安之,此去不比往常,泽亲王手下兵多将广,肯定是自己解决不了才想到了你,你务必小心,看到时机不对,马上就回来,千万不要意气用事,你和凌霄小命要紧。”
又道:“身上多带银两,沿途尽量多住驿站,不许逞强斗狠,招惹是非。”
凌安之伸手握住二夫人的手,嬉皮笑脸的晃了晃撒娇,道:“娘,儿子多大的人了,要我命的人还没出生呢,再说,我出门什么时候需要带钱?那些银子别拿了,怪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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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段草原几近百里无人,只有满地浓密枯黄的高草,去年夏天为了争夺阳光雨露都拼命的向高处伸展枝条,过了一个冬季也没有倒伏,被塞外的朔风一吹,黄色的草浪翻滚,自空中一看,却有些像滚滚奔涌的黄河。
几个马匹像小点置身在滚滚草浪中,像是排队过河的黄鼠狼——其中两个黄鼠狼背上还驮着两个耗子。
凌安之把弓箭背在了背后,吟雪剑斜放马鞍桥,不离身的双戟放在驮着行李的马匹上,他一手掏出酒壶喝了两口,一手捏了捏怀里的信封,身体随着马匹左右轻摇,嘴里四六不着的对凌霄发牢骚道: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老头子一顶绿帽子戴了半辈子,我可倒好,莫名其妙的多了个小妾手还没摸到,白白担了个臭名声,还得承担给人家情郎送信的任务。都说人家杜小姐不愿意给我这个边陲小将做妾,人家是有机会给泽亲王做妻的人。”
凌霄也感觉此事有点荒唐,和凌安之比起来,想的就更细腻些,他叹了一口气,道:“这个杜小姐是把你当挡箭牌,避难来了,赌这一把还赌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