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孔德怀回府的时候,王氏和孔德怀一起吃晚饭。王氏给孔德怀夹了一口菜。然后笑道:“今天文儿招待了那位传闻中的谢小公子。我见了,果真是一表人才。”
孔德怀道:“那位真真是好胆色。听文儿说,他拿着一把匕首抵着鞑靼小王子的脖子谈判,面不改色,连手都没有抖一下。”
王氏道:“那孩子长得可真好看,眉眼都俊。一身子文气。”
孔德怀道:“那可是京中阁老家的公子。又是西涯公的弟子。钟鼓馔玉不足贵的,自然是一身风华。”
王氏道:“我听说那孩子,也就十三岁。比我们家华姐儿,正巧大一岁。”
孔德怀心头一动。然后放下手中的筷子,问道:“夫人是说?”
王氏道:“我知道他们书香门第的规矩,和我们武勋家的规矩是不一祥的。他们书香人家规矩严。但是却不兴立规矩的。而且嫡庶之分格外严格,正妻只要能够立得起来,总不至于和小妾置气。我们家的华儿嫁到这样的人家,也能过的自在些。我京中的手帕交给我写信的时候说过,谢家大夫人为人和气。还曾说过,谢家大爷对他夫人极好,家里的两个通房就如同摆设一般,心里只记挂着夫人。听说又一次初七京中贵妇一起赏花,谢家大爷亲自去接。拿着油纸伞和清凉糯米糕。句句关心,还为夫人打伞。真真是极其疼夫人的了。”
孔德怀却道:“听夫人这么说,果真是极好。只是那谢家公子,乃是谢家未来的宗子,他们家的宗妇哪里是那么好做的?且我们家在宣府,总不能问人家年轻公子愿不愿意娶咱们家女儿吧?那岂不是坏了华儿的名声?更何况要是去问人家年轻公子愿不愿意娶咱们的女儿,就可真的是贻笑大方了!”
王氏柔柔笑着给孔德怀盛粥。笑道:“哪里用得着这样?今年老爷要是进京述职,算上宣府赈灾的功劳和京中大哥的运作。老爷这回定是会留京了。到时候我向谢家大夫人探一下口风,行与不行,不过是问一下子的事儿罢了。”
孔德怀道:“那真是劳烦夫人。”
二月初三,京中的天使带着圣上封赏的诏书和赈济北疆百姓的粮食来到宣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