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淡的阳光照在了青年人的锦绣官袍上,补子上的孔雀流光溢彩。琉璃瓦上反射着莹润的光。
谢棠跟着张永进入谨身殿,给朱厚照行礼道:“陛下万安。”
朱厚照让他起来后,质问他道:“夫子,朕要修建行宫。你为何不批下银子?!”
谢棠回答道:“陛下这份向户部要银子建造行宫的计划,可通过了内阁?”
朱厚照道:“谁要管那几个老匹夫!”
谢棠的脸色有些难看,强忍着不在皇帝面前失态。
内阁几人中,一人是他的亲祖父,另一人是教导他十余年的恩师。
朱厚照看谢棠的脸色,也有些讪讪。虽然他是天子,可以横行无忌。但是他并不想让自己的救命恩人寒心。于是他止了话头,示意谢棠说话。
谢棠道:“按照规矩,陛下是要通过内阁之后才能向户部下达这样的手谕的。”
“要不然的话,陛下修建宫殿,就只能从内承运库里往出拿银子。”
“而且能够给陛下拨银子的,只要韩文韩大人。臣和安大人只是代掌户部,”
“陛下莫要忘了《皇明祖训》。”
朱厚照坐在椅子上,十分无所谓地道:“□□遗训还说贪上几两银子就砍头呢。朝廷这么多官,有几个没收过三节两礼,冰敬炭耗?若是遵循□□遗训的话,满朝文武几乎全部都得砍头吧。”
谢棠不得不说,皇帝说的的确有几分道理。甚至连谢棠自己都是这么想的。
“夫子和别人不一样。”朱厚照说完后笑意盈盈地道。“若是旁的大人,现在定是指着朕的鼻子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