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宁很快就搭上了那位国师。国师在得到了沈玉奉上的大笔金银之后,立刻答应了为沈玉美言。在有一日朱厚照用了丹药后,钱宁突然道:“陛下,如今朝中风云突起。杨大人走了之后,内阁首辅之位被空置,颇为不美。”
朱厚照眼神冷漠地看向钱宁:“是谁给了你好处?”
钱宁心头大震,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膝盖磕在地板上的声音让人听了都觉得疼到至极。钱宁悲声道:“宁借义父进。义父乃中官出身,宁因此为人不耻,被人批为不义下贱之流。命之所依,唯有陛下。如今朝堂文武以国本挟持陛下。若首辅为重臣,必然与诸位大臣同行,巩固自己的权位名声。但若是由陛下扶上去的大臣,中旨入阁,出身不正。必然只能依靠陛下。到了那时,便由此子为陛下之刀。朝廷诸公不齿此子为人,此子则必然全心全意为陛下办事。”
“臣虽然收了沈玉的礼物。然而这些年下来,臣岂会贪图沈玉的那些许银钱?不过是想着陛下,才应允了他的请求。”
朱厚照看着钱宁,钱宁眼中却不见多少慌乱。
他是这样想的,只不过上面的理由只是他要推沈玉入阁的一小部分因由而已。他身为武官,又是锦衣卫,自然入不了阁。但是入不了也挡不了他争夺权势的路。他在内阁里面安置沈玉这个傀儡为他张目,也算是心愿得偿。
国师奉上丹药后没有走,他看着朱厚照面色微霁,于是道:“沈玉大人贫道也是见过的,是太微东藩的命格。”
太微东藩,乃是执相之星。
“朕知道了。”朱厚照道。“朕乏了,你们下去吧。”
钱宁和国师离去,朱厚照对着那片玉色的帘子道:“出来吧。”
身着绣着白鹤的红色宽袍,头戴红玉发冠的俊秀男子从那帘子后走出来。他瞟到皇帝的脸上已经有了三分意动,心中想着自己一会儿应该如何答话才能让皇帝不对他起丝毫怀疑。手上却是麻利地冲好了一盏清茶,递到了朱厚照的手边。
果然,皇帝的声音在谨身殿内响起:“锦城,你怎么看钱宁所说的?”
杜锦城拿着茶壶的手略顿了一瞬,然后若无其事地把茶壶放到了桌上。张口道:“钱大人的确是心中念着陛下的。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