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背后,默默爬上来的钱正伦,他看都没看一眼。
钱正伦被他如此忽视,却是大喝一声,手中单刀,变化出无数光影,朝着任少名兜头罩下。
啪!
流星锤一抡,钱正伦再次被砸下院墙。
张巡无声无息的一剑,此时也刺到了,还是气海穴!
蓬!
任少名身上的劲装忽然爆裂,露出他闪着铜光的肌肤。
流星锤转回,张巡再次被他迫退,不过这一次,他只是后退了半步,就又一剑刺下。
又准又狠,还是刺在了任少名的气海穴上。
叮!
脆响声中,任少名的流星锤又砸了下来。
这一次,他没有停歇,一下一下,不停断的抡着,抛弃了所有的变化,只是简单的砸下。
三十丈宽的院墙,已经被他从这头砸倒了那头。
张巡并不是一直再退,他还能反击一两剑,总是刺在任少名的气海穴。
任少名一直没能砸到他一下,他的眼目,好像都变红了。
任少名看了一眼,院中那些瑟瑟发抖的人,狞笑一声,忽然跳下,流星锤下,几声惨嚎!
这一下,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一个高手,竟然去屠杀不会武功的人。
“好贼子!”
张巡跃下院墙,一剑飞刺而来。
“那吴王呢?快来让他领死,不然,我杀了这满院人!”
他是在找我?
他是来杀我的?
听见了他的叫嚷声,也看到了他流星锤下,声声惨呼。
杨恪目眦欲裂,这天下竟有如此恶人!
“我在这里,你要杀冲我来!”
杨恪在窗前,忽然一声喊。
任少名的流星锤,正要落在一对母子的头上,抱着孩子的母亲,已经将眼睛闭上了,他的男人,只有半边身子在她的身边倒着,手中握着一把菜刀。
任少名抬起了头,看到了杨恪,狞笑一声,他的流星锤仍旧落下了。
然后他脚步一踏,拔地而起,隔着数十丈的距离,朝着杨恪扑来,犹如恶狼一般!
“任少名你若敢做下这等大逆不道的恶事,从今以后,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必然会有侠义之士,取了你的性命!”
张巡随后紧追着任少名,只是他离了起码有三丈远,而他的言语威胁,任少名更是理都未理。
呜呜声响!
忽然响起来的,竟是谁也不知道从何处响起来的。
镇外,忽然响起来阵阵惨嚎,就好像这院中,任少名流星锤下的那些人一样。
任少名的头终于扭转了方向,他又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杨恪,他露出了凶狠的一笑,十分狰狞。
杨恪只是瞪着他,手中的紫竹杖正等着狠狠捅他一下。
任少名在屋檐上一跺,朝着镇外飞去。
“王爷快走!趁这个时候快走!”
张巡扑入楼中,立刻跪地说着,脸上满是急切。
“没时间解释了,小荷姑娘,你快带王爷先走,最好去京城,不要去沧州。”
刚刚吐完的林可人,还在茫然中,就看着杨恪站在窗前,视死如归的那一幕,就看见那凶人的狞笑,就听见县令老爷跪在地上的请求。
“小荷,你快走,拿着钱,带着王爷快走!”
却是林正南从楼梯上爬了上来,拿着几锭金银,塞在林可人的手中,焦急的催促着。
茫然间,杨恪就被推到了后院的墙上,三丈高的墙壁上。
“我走了,你们怎么办?他们怎么办?”
要被推下墙之时,杨恪回身,指着院子问着。
“你不走,隋唐两国交战,天下九国皆乱,死的人更多!”
“最少他们现在不用死!”
张巡直起身,看着杨恪,摇头说着:“那不是你该管的。”
事到临头,杨恪才发现,有些选择太难了!
张巡是对是错,他没时间去想。
此时张巡给他的,就是一个很艰难的选择,走,这镇里的人可能都会死,不走,张巡描述的那战争好像马上就会到来。
“把他扔下来,我带他走,我是天山派柳莺莺。”
院墙下,忽然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
“好!”
张巡探头看了一眼,毅然说了一声,然后一掌拍下,杨恪顿时从院墙上跌了下去,手中的紫竹落在了地上。
“小荷,你也走!”
张巡看了一眼林可人,指了指墙下。
“带王爷去京城,所有人就不是白死了。”
林可人有些懵懂的跳下去,马蹄声中,一道白影消失。
张巡叹了口气,咬了咬牙,准备朝前院走去,这时,他看到地上留着的一根紫竹,伸手捡起,眼中顿时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