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为冷清的道路上,一辆黑色高级汽车突然出现,拦住苏柄的去路。
从车上走下一位西装男性,来到苏柄的车窗前。
苏柄摇下车窗,只听见西装男弯腰对他说:“我家先生想见你一面。”
“你家先生是谁?我凭什么要见?”苏柄笑着说。
“他是苏权的父亲。”西装男子说。
苏柄顿了顿,说道:“带路。”
……
不远处,某辆车上,冯远暴躁地锤了一下车窗。
“我们马上就要拦车出手了,怎么中途还有人截胡。”
“真是的,我的时间很宝贵。”
……
附近一家茶馆雅间内。
苏柄看见一位颇为富态的中年人,戴着黑框眼镜,衣着考究的西装,小腹却微微鼓起来。
环境静谧,茶香缭绕,那位中年人笑着示意苏柄坐下用茶。
他便是苏权的父亲,外表很平和的人。
“我出门前,家主同我提起过你。”中年人说,“也让我知道,苏权的死,不能全怪你。”
家主是指总司令苏传江。
“你为江南做了许多事情,有所贡献,没有辱没我儿的名字。”
他又抬头仔细打量着苏柄的相貌,点了点头,轻声感慨道:“你的眉眼,与我儿真想呀。”
听到这样的话语,被人这样打量,苏柄有些不舒服。
“刚得知我儿离世的噩耗时,我悲痛了一整天。”
那位中年男人只是轻轻抚眉,稍稍露出遗憾的表情,端起热茶杯,用嘴吹了吹风。
此刻,苏柄无法从他的脸上,看出哪怕一丝悲伤的模样。
“请节哀,人死不能复生。”苏柄如是说道。
“你说得很对,人死不能复生。”那中年男子点点头,痛饮一大口香茶,再次抬头看向苏柄。
“如今我从丧子之痛中走出来,想要做一些事情。”那中年男子说道。
“请讲。”苏柄说。
“我已膝下无子,你却很优秀。你如果愿意当我的义子,我会很高兴的。”那位中年说道。
“抱歉,我并无此意。”苏柄说。
现在并非刚穿越时的无奈局面,在投靠苏少帅后,苏柄自认为已经平安稳定,不需要给其他人当儿子。
况且,对方无端如此,恶心人不说,或许还别有用心。
“年轻人,先不要着急回答,听我把话说完。”那中年男人徐徐饮了一口茶。
“你可知道为何,我已到中年,依然碌碌为为,无官无职,而我的儿子年轻轻轻,便可当上旅长?”中年男子问道。
“请说。”
这一点,苏柄确实很好奇。
“呵呵,这要说到我的父亲,总司令的堂兄。”
“他老人家因为某种原因,并不喜欢我这个儿子,却很宠爱苏权这个孙子。他们隔代亲。”中年男子自嘲一声。
“他老人家,是上一任的军政总长,苏权年纪轻轻便当上旅长,其中有他的运作。”
“明面上他退位多年,闲云野鹤。但实际,他依然在幕后操控着很大一股势力。”
“对了,这股势力,便是人们常说的所谓江南军政派。他是军政派的真正头领,江南军最初的创始人之一。”
这是一个重要信息,只有军中核心高层知晓。
江南军两大派系,所谓军政派和参谋派,并非只是单纯的军政部和参谋部这么简单。他们的头领,也绝非军政总长和参谋总长。
当初,第三集团军溃败,第七师要返回江南时,军政派第四集团军明明距离大江很远,却是唯一愿意集结精锐,企图过江接应的。
这其中,还有更深层次,不为大多数人所知的原因,那就是苏权,军政派幕后头领的独孙。
苏权的隐藏背景,了连少帅苏白月都曾不清楚。
“既然苏权有军政派的背景,为何不直接在军政派的第二、四集团军中履职,反而到了相对dú • lì的第三集团军?”苏柄问。
第三集团军不属于军政派,是dú • lì的山头,竟然会让有军政派背景的人当旅长。
“年轻人,你怎么就肯定,之前所谓dú • lì两派之外的第三集团军,就没有被军政派拉拢过?”那中年男人笑着反问。
苏柄瞳孔微缩,意识到什么。
或许,没有溃败以前的第三集团军,已经开始与军政派秘密合作。
苏权则是秘密合作的使者。所以他的真实背景隐藏得很好,至少让苏白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