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团散开了一些，露出白骨。
再然后，就是陈桐华听到声音后看到的，这里又一次展现。
整个战场中的枪声似乎小了一截，静默了一瞬。
也就是一瞬，就有老兵反应过来，接着是更加紧密的枪声。
“愣着干什么！打啊！”班长一声吼。
陈桐华机械地射击，有些麻木地消灭一片又一片虫族。
“轰！”
不知道班长从哪里找来了手榴弹，炸开了一片虫族，使得黑云中间突然出现了一片空白。
陈桐华看向那片空白底下的地面，有些作呕——原本黑糊糊的凹凸地面被推平了。
虫族吃了自己同伴的尸体。
“慢慢后退，不要留缝隙！”前面有人喊着，陈桐华能够感觉身后开始挪动，也看到前面的人收紧队伍的时候将死去那些人的空位缩掉。
手榴弹炸开的空隙虽然大，但是并不能停留多久。
那一片空，没用多久时间又被另一堆的虫族补上，虫族的数量太多，远处连成一片黑云，像是没有尽头。
此时，他们开始慢慢往后退了。
黑云卷过，陈桐华能够清楚地看到他们退过的一个小土坡被虫族直接推平，连颗沙砾都不见。
“哒哒哒哒哒……”
机械的枪声不停地响着。
又被迫习惯这样的声音一个小时，陈桐华的耳朵已经完全适应了嘈杂的虫鸣和子弹出膛的声音。
“喀、喀、喀、咔、咔……”
这时，似乎有其他声音传来，陈桐华转头，看到了机甲——铁人一号。
在当时还不曾叫作铁人一号，而且这些铁人一号不是制式的，有的拿重锤，有的拿千斤顶，样式各异。
机甲不多，也就十多架，面对着数以亿万计量的虫族，十多架机甲起不到多大作用。
不过当然，聊胜于无。
陈桐华记得历史，戚寒星际史书籍中没少提第一架机甲诞生的情景——首蓝战场。
铁人一号，可以说是后方被保护的民众，对前线士兵最大的敬意和回报。
在前线用生命筑起血肉长城的时候，后方群策群力，集合机械师、电竞选手、工厂工人等智慧和力量，将城中的家用机器人、工厂机器人以及各种重型机械拆开，装在电竞用的键盘上，成为了最早的战斗机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