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季薄雪盯着两个大眼袋去上班。
昨天她在医院折腾了一夜，到了天蒙蒙亮才在林璟的办公桌上眯了一会。
李阳端了杯豆浆给她，“薄雪早啊。哇！你昨天去干嘛了？怎么黑眼圈这么重？”
季薄雪打着呵欠,说话含含糊糊的，“昨天跟林璟折腾了一夜，困死我了。”
李阳听得脸颊一红。
这、这么直接？？
啊……
一夜？
林医生这么猛的么……
季薄雪抿了口豆浆,结果舌尖被烫出个小泡，她抄起一旁的扇子给舌头降温。
又抬头看了看李阳,他脸颊涨得通红，低头不知道看什么,手指在墙上画圈，活脱脱一副小媳妇模样。
“李阳,你干嘛呢？脸这么红，发烧了？”
“我、我、我……”李阳被她问得脸更红了，“你既然这么困,还不如请假回家休一天算了。”
“我也想阿。所里现在不是人手不够嘛。”季薄雪揉揉肩膀,“真要命阿。我爸在住院，今天晚上还得过去。事怎么全赶到一起了。”
李阳歪头,“副局住院了？出什么事了？”
季薄雪摆摆手,“还行，皮外伤，不算特别严重。昨天在医院忙了小半天,好累。趁他们还没来,我眯一会,一会徐队来了，你再叫我。”
李阳挠挠头，发现他好像是误会了什么,更不好意思了。
他从衣架上随手抓了件警服披到她身上，轻手轻脚地走出办公室。
季薄雪趴在桌上昏昏欲睡，办公室的门‘腾’地一声被打开了。
来人脚步匆匆，直奔她的桌子而来。
她感觉到桌子上多了一大袋东西，还热乎乎、香喷喷的。
季薄雪费劲地撑起脑袋，迷茫地看向他。
“东哥？什么事啊？”
“薄雪，师哥这次可是专程来感谢你的，你看你还需要什么，你说，哥都给你去买。”
无事不登三宝殿。
季薄雪把桌上的东西推向他，“无功不受禄。”
赵东毫无预兆地朝她鞠了一躬，“不。你有功，而且是大功。”
“啊？”
“昨天半夜你不是送了个赵奶奶进医院？”
“对阿。”季薄雪揉了揉肩膀，疼得更厉害了。
赵东见状，立刻绕道她背后，“我帮你按。”
季薄雪吓了一跳，从座位上跳起，连退散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师哥，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你这样，我害怕。”
赵东两手在她面前摊开，“我洗过手的。”
“行吧，不按就不按了。”他又拍了拍椅子，“你坐呀，我还能吃了你。”
季薄雪嘴角一抽，“我站这就挺好的。”
“是这样的。那个幸福小区C栋201的赵奶奶就是我的奶奶。”
“啊？你奶奶？”季薄雪话刚出口就后悔了，怎么这么像骂人的话。
“对。真的太感谢你了。昨天本来应该是我去陪她的，刚好冯哥家里有事，临时和我调了值班顺序。本来我是想让家里其他人去陪奶奶的，她硬说她自己可以，让我好好工作。唉，谁知道半夜就出事了。要不是你及时赶到，真不知道会怎么样。”赵东越说越激动，紧接着又朝她鞠了一躬，“唉，我本来以为社区工作没什么大不了的，都是些琐碎的小事，没想到你做得这么认真。刚才从医院回来，听我奶奶说，你还把电话给她设成了一键呼叫。真是……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本来都是我的活，让你这样跑来跑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