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话？你是我儿子，你住哪里凭什么不告诉我？”姜瑜宁的声音高了几分，“你爸爸问过褚过，他说他也不知道你搬去哪了……”
褚边下意识扭头看了眼坐在桌上正用筷子叉肉丸吃的褚过。
姜瑜宁的话还在继续：“你到底搬去哪了？是不是盛居还缠着你，他是不是和你在一起？你们要同居吗？我不同意！我和你爸爸都不会同意的！”
听她提及萧绰，褚边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妈，当年您设计让龙宇去抓萧绰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姜瑜宁明显愣住了，片刻之后，她又开始歇斯底里：“是盛居告诉你的？他这是在挑拨我们之间关系！你还不明白他的恶毒用意吗？他和他妈一样都不想看到别人家庭幸福美满！你别被他骗了啊，儿子！”
她越说越激动，说着说着又开始哭闹起来，在电话里要挟褚边如果不告诉她住在哪里的话她就要去死。
褚边一言不发站着，等她终于说累了，他才淡声道：“您如果真的想不开去死的话，我们褚家的财产真的会全部落在褚过手上，您舍得吗？”
姜瑜宁瞬间噤了声。
褚边又道：“我搬哪您不用知道，你们毕竟不住帝都，我还是会抽时间去看你们的。就这样，挂了。”
他收线转身，发现萧绰就站在他身后。
萧绰望着一笑：“那群强盗快把东西都吃完了，我想来看看你打完电话没有。”
“嗯，打完了。”褚边含笑朝萧绰走去。
萧绰拉住了他的手，小声问：“你和你家里的事还没解决吗？”
褚边笑了下，将萧绰拉过去小心避开他右肩的伤将人抱住，随即释然道：“哪有这么多如意的事，有些事可能永远也解决不了，就这样吧，能平衡也还不错。”他亲吻着萧绰的额角，轻声道，“好了，别多想，这些事不需要你费心。萧老师日后要费心的就是怎么和我好好过日子。”
萧绰抱紧了他：“我不希望你和家里关系越来越僵的，对不起。”
“我知道，你也不必道歉，你没错。”褚边又在他唇上落下一吻，笑道，“走吧，还没吃饱呢。”
“嗯。”
褚边揽着萧绰的腰朝餐厅走去。
围着火锅坐着的几人正在聊天喝酒，褚边看着和大家混熟的褚过用双手捧着杯子喝酒，他笑得连眼睛都眯成了缝。
褚边下意识笑了下，就褚绎和姜瑜宁那样偏执的态度，想必不久的将来，褚过大约也不太会回宁城去了。
人这一生，所有的回报都是自己过去的选择，只可惜很多人始终意识不到这一点。
不然，怎么有句话叫做不见棺材不掉泪呢？
褚过回头见褚边正巧过去，他吓得放下了杯子道：“哥哥……我、我就喝了一点点。”
“嗯。”褚边跟着萧绰坐下，自顾倒上了酒喝了小半杯道，“喝醉了就住这，明天再走。”
褚过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嗯！”
萧绰往褚边碗里夹菜，含笑看着褚家兄弟。
谁能想到龙家姐弟，褚绎夫妇当年搞出那么多事，最终倒是让褚边和褚过冰释前嫌了。
就像褚边说的，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全能如意的事呢？
现在，也挺好的。
后来褚过果然喝醉了，吐得一塌糊涂，连站也站不起来，褚边只好把他扛去了房间。
褚边刚将人丢上床，那少年突然坐起来扑过来抱住了褚边的大腿，褚边往前跨了一步就被拉了回去，差点就摔床上去了。
褚边皱眉回头就听褚过突然哭了。
萧绰听到哭声跑过来：“怎么了？”
褚边耸耸肩也是一脸懵。
褚过边哭边说：“对不起哥哥，其实这些年我一直在坑你，我知道你妈妈讨厌你喜欢男人的事，我就一直希望你带男朋友回去气死她。但其实我我……我也喜欢男的！我就拼命地装拼命地掩饰，让爸爸一年比一年喜欢我，看着你妈妈每年年夜饭桌上的焦虑，我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呜呜……对不起，其实萧老师……”
“褚过！”这傻子还怕他说漏嘴，自己喝醉酒可别全都抖出来了！萧绰大步走了进去，他见褚过扭头看来，他忙笑着问，“那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褚过愣了下，随即认真点头说：“有啊，当然有啊！嘘——你们别告诉爸爸妈妈，不能让他们知道的！”他自己的声音不自觉地压低了些，“我喜欢我们学校高三的一个学长，他人特别帅，篮球打得特别好，对我特别温柔。但是……但是他文化课成绩也特别好，他是肯定能考上帝都美术学院的。我也想和他上一个学校，可是我的成绩估计只能去恒美那样的学校，我看过了，恒美跟帝美就是东西两个角，开车来回得近五个小时，怎么办呢？我肯定追不到学长了……呜呜呜……”
他说着说着又抱着褚边的大腿哭起来，鼻涕眼泪全都擦了上去。
褚边生无可恋地叹了口气。
最后萧绰劝了半天才终于把褚过给哄睡了。
……
褚边洗完澡出来萧绰已经上床了，正戴着眼镜在看纪止舟发来的《雪满建康》的前两集剧本。
褚边掀起被子上床，道：“刚出院，晚上别看了，费神。”
“嗯。”萧绰听话把手机丢在床头柜，转身就扑过去抱住了褚边，轻笑着含住他的薄唇道，“那我不看剧本了，看你，怎么样？”
褚边蹙眉道：“你别闹。”
萧绰干脆用左手环住他的腰身，不断亲吻他，轻软道：“搬新家的第一天，你不想留个纪念吗？”
之前住南城小区，因为纪止舟的令行禁止，两人都一致克制着。
现在终于搬出来了，褚边想要他都快想疯了！
他快要控制不住的吻了吻萧绰的唇角道：“你才刚出院……嗯……萧绰！”褚边凭感觉握住了萧绰被子下的手，“你别……”
“别什么？”萧绰倾身吻过去，“我想要，你不想吗？”
当然想！
心爱的人在怀里，怎么可能不想？
“别动，萧老师给你表演一个手氵舌。”
褚边被他弄得又舒服又挠心，一口咬住他的耳垂道：“你广播剧就是这么配的？”
萧绰轻笑道：“不行吗？”
褚边的牙齿用了力：“你敢！”
萧绰微微蹙眉，却是笑：“你看我敢不敢？”
褚边轻哼一声将面前的人轻轻抱住，微微喘息道：“你右手别用力，别碰到肩上的伤。”说着他将人放在床上，“还是我来。”
萧绰的手还没收回来，褚边的吻便落了下来。
他的吻温柔又密集，又怕压到萧绰的右肩，一手撑着，另一手摸索着一颗颗解开萧绰睡衣扣子。
萧绰胸前一大片被鞭子抽打的痕迹仍然清晰，褚边愣了下。
这几天来，没看到这些痕迹还好一些，一旦看到褚边便难受至极，他甚至不敢去想萧绰一个人在那间狭小的拆迁房内被龙宇虐.待时究竟有多疼？
萧绰意识到了什么，撒娇道：“你吻我就不疼了。”
“嗯。”褚边一遍遍地吻他，每一个地方、每一处伤痕都吻一遍。
最后，他的指腹徐徐摩挲过萧绰右腹的疤痕，被龙宇划开的地方已经结痂，褚边却仿佛还能看到那晚血珠顷刻渗出时的惊心动魄。
他狠狠吻上去。
萧绰微哼一声。
褚边含糊问：“疼吗？”
萧绰笑着收了手，道：“你的工具呢？我想更疼一点。”
褚边抓住他的脚踝将他拉下来，随即吻住他的唇道：“我不想你疼，要是很不舒服就说，我可不想你刚出院没多久又把你弄伤了。”
“嗯。”萧绰略扬起头道，“吻我褚边，别停。”
褚边一面拉开抽屉，一面不断地吻他。
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褚边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
萧绰蹙眉问：“怎么了？”
“突然想起一件事。”褚边伸手将床头柜上他的手机取来，翻了翻找出了一个下载保存下来的音频文件，他直接点击播放。
很快，褚边的手机里传出不可言喻的声音。
而其中一个声音熟悉得萧绰简直头皮发麻，是他自己啊！
萧绰尴尬地撑大了眼珠子：“你、你哪里来的？”这是早年前萧绰配的一部网配广播剧的404场景，他还以为早就被删干净了。再加上现在喵听审核不断严格，商配更是不可能有这种场面了。
褚边俯身咬住萧绰的鼻尖，哼了声道：“要不是我回去考古萧老师的作品，我还真不知道萧老师还配过这么刺激的场景。”
萧绰羞愤得简直不敢见人：“你、你快关了！”
“不关。”褚边抓住萧绰的手腕，将他的左手高举至头顶摁住，“足足五分钟的完整版啊萧老师，我开了循环播放，我们……听着做。”
“褚边你……唔……”
手机里的音频循环了一遍又一遍。
又循坏了大几十遍。
萧绰精疲力尽躺在床上大口喘着气：“褚边你、你混蛋！”
褚边俯身附在他耳边道：“所以你现在能告诉我和你一起配的那CV是谁了吧？”
萧绰简直快哭了：“这是我上大学时配的，跟我搭档的CV早就退圈了！”
“是吗？”褚边终于笑了笑，“还好他退圈了。”
萧绰哀求道：“你现在能把它关了吗？”
褚边低头吻他：“怎么，不好听吗？萧老师的声音特别好听，不过……比不上你刚才的声音，你刚才更好听。嗯，萧老师果然还是配受音更好听。”
萧绰咬牙道：“滚蛋！”
褚边笑着起身道：“好了，我抱你去洗洗。”
“你走开。”
“嗯？”褚边蹙眉道，“萧老师还有力气站起来？那要不……再循环几遍？”
萧绰只好服软道：“我不敢了，真的。”
他错了，他还以为之前褚边那么理智的样子是不想，结果倒是自己亲手把引.线给点了！
萧绰真的是累得不行，洗到一半就睡着了。
……
褚过第二天起来两只眼睛肿得像核桃，他震惊冲出来见萧绰在客厅看剧本，忙问：“萧老师，我昨晚干嘛了？你看我眼睛……没人告诉我宿醉还能肿眼睛啊！”
萧绰回头就嗤的笑出来。
褚边刚好去了趟超市回来。
褚过见沙发上的萧绰下意识想起身帮忙去拿东西，结果他见萧绰刚站起来就扶着腰“咝”了一声。
褚过忙快步过去扶他：“萧老师怎么了？不会是昨天搬东西闪到腰了……不对啊，你不是没搬东西……呃……哦哦。”褚过顿时反应过来了，立马说，“我突然想起我学校还有事，我先走了。哥哥，我先走了！”
褚边蹙眉看他一眼，径直放下东西走进客厅将人抱起来：“不是让你多睡一会儿吗？怎么起来了？”
萧绰无奈道：“我都在医院躺三天了，再躺要散架了。”
“嗯？”褚边盯住他，“这么说昨晚我没让你散架？看来今晚还得再多循环几遍才行。”
萧绰忙求饶：“不不，散了散了，真的，我不想再听了！”
褚边嗤的笑。低头吻上他的唇：“过两天你就要上班了，估计又得疯狂加班。再去床上躺一会，乖，一会做好了饭我叫你。”
褚边将萧绰抱回房放在床上。
萧绰拉住他的手：“褚边，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褚边俯身吻他：“永远不够。”
……
两天后萧绰销病假回工作室上班了。
褚边因为职业关系这些年也没什么假期，就趁这段时间在家里休了个长假，家里客厅里和金融相关的书籍越堆越多了。
半个月后，《孔克珠》官方公布了男一号。
“怎么会是苏庭？”瞿安诧异道，“我还以为是岑奚呢！”
心心点头说：“对啊，毕竟岑奚演了好多剧，虽然比不上边哥，但是人家人气摆在那里啊。”
小绵插嘴道：“这剧组失去了边哥后是不是玩脱了，怎么找苏庭啊？除了有张不输岑奚的脸外，他哪儿都比不上岑奚吧？”
萧绰听着几个女孩议论着，他也有些吃惊，他也以为代替褚边顶上的会是岑奚。毕竟《孔克珠》因为褚边的事得到了一大波关注，现在几乎全民都知道这个电视剧了，褚边原经纪公司不可能不给岑奚争取的。
……
何姒的电话打来时，褚边正悠哉地在阳台上修剪盆景，他干脆开了免提。
“看新闻了吗？”
褚边轻笑：“《孔克珠》男一号的事吗？”
何姒有些激动道：“我还真是没想到啊，当初我离开时这件事都已经八.九不离十了，我甚至还记得岑奚要换经纪人时那副势在必得的嘴脸，呵，现在估计他得气个半死！还真是什么话都别说太满。”
褚边道：“谁说不是。”
何姒愣了下，突然道：“你的反应这么平静……不会是你吧？对了，你刚跟苏庭合作过《逐光》啊。褚边，不会真的是你吧？”
褚边认真修剪着枝丫，没回答，只问她：“何总的新公司怎么样？”
何姒也没再纠结：“挺好的，我自己选择带新人，从头开始，我能带出一个褚边，也能带出无数个褚边。”
褚边笑了笑，何姒还是那个何姒，永远傲然自信。
何姒又道：“哦，走的时候我把方妍带了出来。”
“是吗？”
“嗯，她算是给你换过那么多助理当中我最满意的一个了，教新人也麻烦，不如直接带过来。”
“嗯。”
二人聊了一会儿，褚边看了眼腕表道：“不和你聊了。”
那头何姒正在兴头上，不悦问：“你有事？”
“嗯，要去接男朋友。”
“……”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何姒的愤怒，“给我滚！！”
……
萧绰正和纪止舟敲定了《孔克珠》后面几期的剧本，纪止舟整理了东西要出去，萧绰突然想起什么，皱眉问：“对了，《雪满建康》的制作提上日程了吗？”
“哦，忘了和你说。”纪止舟转身一手搭在门框道，“我对剧本不太满意，打算重新定框架再写。”
萧绰诧异道：“我看了，没什么问题啊，怎么突然要重写？”
纪止舟笑道：“我是编剧还是你是编剧？我怎么写还得你管吗？”
“边哥来啦？”
“边哥好早啊！”
格子间传来一连串打招呼的声音。
纪止舟耸耸肩走了。
褚边径直走进办公室，指了指时间问：“今天说好不加班的啊。”
“嗯，马上。”萧绰快速关了电脑跟他出门，“怎么今天突然要去外面吃？”
白色路虎很快上路了，萧绰看着车子七拐八拐护直接上了外环路，他蹙眉问：“这是去哪里？”
褚边道：“崇州。”
萧绰吃惊问：“怎么好端端去崇州？”
褚边侧脸看他，轻笑道：“你忘了，今天你生日。”
萧绰愣住。
自从妈妈死后，他就再也没过过生日了。
白色路虎疾驰上了高速，两边树木急速往后面褪去，仿佛逝去时光倒流。
萧绰想起那年褚边刚转学来时是九月份，褚边送他书签时他觉得太贵重，便说那就当做是他的生日礼物吧，可萧绰是上半年过生日。
褚边说生日礼物等明年上半年再送，还问萧绰想要什么。
萧绰便说也不必准备特别的，请他和朋友们去吃学校对面的崇州煲就行。
但那年的寒假发生变故，他们失联了九年。
没想到褚边还记得。
……
抵达崇州时差不多晚上十点了。
褚边定的包厢已经被细致地布置过了，满屋子的花，桌上摆着一只超大的生日蛋糕，曾昀和俞书烨也来了。
“生日快乐！”他二人异口同声笑道。
萧绰的鼻子瞬间就酸了。
老板娘亲自把特色煲端上来，笑着说：“听说今天有人生日呀，那我特意给你们加了一份牛蛙哦，生日快乐哦！”
褚边看萧绰的眼眶都红了，便转身朝老板娘道：“谢谢老板娘。”
包间门关上。
萧绰忍不住道：“又不是周末，曾昀你还特意从宁城赶来的吗？”
“请个假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这顿饭本该在八年前吃的。”曾昀多倒了一杯酒，放在了一侧，“不过现在也不算晚，看，人齐了。”
褚边将萧绰推上前，在他耳边轻声说：“许个愿吧。”
萧绰吸了吸鼻子说：“我的愿望都实现了，不用再许了，做人不能太贪心。”
俞书烨竖起大拇指道：“果然还是萧老师活得通透。”
褚边上前道：“那你把这个愿望让我给，好不好？”
“嗯？”萧绰有些诧异回头，见他一脸认真的样子便笑，“行啊，你想许什么愿望？”
褚边闭上眼片刻，然后催萧绰吹蜡烛，最后才说：“我的愿望需要萧老师帮我实现。”
“是什么？”
“到时候再告诉你。”他俯身亲了他一口，将刀塞他手里，“切蛋糕吧。”
曾昀和俞书烨对他俩的亲密行为差不多免疫了，只能两人坐在一起抱团□□。
萧绰递给他们蛋糕时忍不住说：“要不你俩凑合凑合得了。”
“我去！”曾昀不悦道，“凭什么你俩找到了真爱，我俩就得凑合了？”
“就是。”俞书烨吃着蛋糕说，“最近我们学校一位女老师正追我呢，我还打算答应她呢。”
“什么？”曾昀撑大眼睛道，“我上次问你有没有单身女教师给我介绍介绍，你他妈说没有！原来都给自己留着呢！我不管，你也得给我介绍一个！”
俞书烨笑：“异地恋不行啊，那你得回崇州来啊。”
“……”曾昀叹了口气，“那还是让再想想。”
四人边吃边聊开了。
这还是九年来第一次大家心无芥蒂地说起以前在崇州上学时的事，几人说说笑笑，热闹了半夜，直到老板娘抱歉地上来说要打烊了，大家才去了酒店。
翌日，四人一起去看了钟一。
萧绰不知道原来钟一也葬在龙山公墓。
墓碑上的少年笑靥如花，还是当时的青春年少。
他的墓碑旁边就是钟奶奶的墓，钟一走后没多久钟奶奶就一病不起了，后来是家里亲戚来料理的后事。
萧绰把花放在墓碑前，伸手扶着墓碑说：“你留给我的东西我都看到了，因为那笔钱，小舟顺利上了大学，谢谢你钟一。”他顿了下，又道，“隔了这么多年我才来看你，对不起钟一。”
“我们钟一脾气最好了，怎么会因为这种小事生气，对不对？”俞书烨蹲在地上开了啤酒罐防砸墓碑前。
曾昀皱眉道：“每年给钟一带啤酒的我一猜就是你，人未成年，你带酒好意思吗？”
俞书烨嗤笑道：“他早不是未成年了！”
后来，萧绰又去萧筠知墓前站了会儿。
来时路上也给她买了束花，萧筠知生前特别爱这些花花草草的。
萧绰弯腰放下花，回头拉住了褚边的手说：“妈，今天我带男朋友来看看您，也不知道您同不同意。不过您同不同意都没关系，毕竟您当年做那些事的时候也没问过我同不同意。”
“萧绰……”褚边本能握紧他的手，他的手特别凉。
萧绰漠然笑了笑：“没事，都习惯了。”
之后他便不说话了，点了支烟，抽完了就带着褚边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