躬着身子实在难受,王从益的目光从合起的袖子里探出,“公主?”
“大夫怎在这儿?”
王从益朝后看了一眼,“是李仓中找臣有些事情。”
赵宛如冷漠的从其旁边走过,王从益回身道:“殿下,臣仰慕李兄才华,无心与政。”
赵宛如顿住脚步,王钦若独子王从益在上一世她几乎没有记忆,这一世也只是从翰林院得知他善写文章。
“最好如此。”
人心终究是难测的,小心总不会错的。
仓部院房陆陆续续出来一些下层官员,有些人没有见过惠宁公主,见到入院的女子穿着火红色的朱袍,上面有龙饰,又带着随从,气质绝佳,又想着里头那位主子又是今年的榜眼。
于是他们纷纷退避两旁,恭恭敬敬道:“臣等参见惠宁公主。”
赵宛如略过这些人径直入了内。
淡淡的梅香一晃而过,只剩众人唏嘘,令他们从劳累中清醒过来,有人见惠宁公主与随从都入了内大着胆子说了一句,“三笑魂牵梦萦,令人销魂呀。”
有人直起腰杆摇头作罢,“销魂是销魂,就是怕蚀骨呀。”
屋内新换上的白烛灯已经燃烧过半,幽幽的烛光照着案上的书本,“这些帐本都要封存好,切莫弄丢了,今后要查账的时候也就不用这般急匆匆,仓部也可以省下不少事。”
孙常将抄录的帐本小心收好,由衷的倾佩道:“仓中思虑周全。”
案桌上的烛火随风而动,风轻,烛火摇晃得也细微,“李仓中,尽忠职守,真是难得的好官。”
李少怀从座上起身,朝孙常道:“你先下去吧。”
“是。”少年卷起竹书带走,临出门对上赵宛如时顿步躬身道:“公主。”
刚刚院子里除了王从益其他人都是些年长者,赵宛如看着眼前的少年愣了一会儿。
少年紧着脸,不上不下,在被公主盯了一会儿后被人拉了出去,拉他的是公主身边的贴身宫女,边拉边骂道:“你怎和你家仓中一样笨。”
屋内安静后,李少怀将合起的双手放下,“公主,刚刚吓着他了。”
赵宛如不以为然道:“我又不是吃人的妖怪。”
李少怀只是摇头并不言语的坐回座上,继续翻着剩下的旧竹书。
“不过,阿怀认真起来的样子倒是诱色可餐呢。”
李少怀侧抬起头,竹书轻轻啪嗒在桌上,认真道:“这几日我查了旧帐,户部的帐目繁多,里面参假的也不少,不过那些人手段了得。”
她起身走到上锁的柜子前,打开柜子取出了两本泛黄的账薄,“先前我喊王从益过来帮忙,这才看出了帐本的端倪。”
李少怀转身后愣在了原地,“怎么了?”眼前女子幽怨的看着自己,好似在埋怨什么。
“阿怀以后要是入了朝,进了翰林,又或是政事堂,会不会以后的心思就都在朝堂上了。”政事堂是宰相处理政务的地方。
怀里的书被她放下,连忙走近紧着眉头道:“怎会。”
“不过是与你说笑,你怎这么紧张?我自是信你不会的,我也自信,你不敢!”
“...”书桌边僵住的人轻起朱唇语言又止,眼中充满着无辜与小幽怨。
“你怎总这般...”李少怀转过身背对着她,“爱欺负人~”
幽怨的眼神加上无奈的语气,让赵宛如轻勾嘴角,旋即拉了拉她的衣角,温柔道:“好了,你的伤刚好,别这么拼命,我会舍不得心疼的。”
李少怀这才转过身,将她拉入怀中,左手紧握着她的手,右手缓缓翻开账本,“这个帐本,你看看,新茶法之前户库突然少了一笔数目不小的银子。”
赵宛如依在她怀中,目光炽热,惊喜道:“新茶法之前的三司不是由丁…”
作者有话要说:端午的甜粽子,祝大家假期愉快。
这几天事情有点多所以来迟,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