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将阴兵幡收入储物袋,吕沉腰间的八卦镜突然绽放一抹流光。
一卷画卷在吕沉脑海缓缓掀开。
【留与后来人。】
【大乾承天三年,有寒门读书人凭渊,妻、母二人耕田为业,供养学子仕途。】
【其母被同村员外误伤,凭渊杀母以讹诈员外。】
【得钱财入京师,京师得志,娶林阳候之女,生子三人。】
【后事态败露,杀贫妻一家,将岳丈林阳候候一家三人及自己三子掠入深山,献于蛇妖,以君候气运求蛇妖庇佑。】
【与妖蛇祸患山林,骗亡人命上百。】
【后有赤鸟西来斗蛇妖,两败俱伤,凭渊偷食妖心以化妖……】
【……】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看着最后一幅似评语般的长联,画卷戛然而止,遥遥望着炽阳山顶,吕沉眼神冷厉。
见阴兵彻底消失,谷外几人才反应过来。
“结束了?”
孔灵儿看空灵的山谷,长出一口气。
吕沉目光仍锁着山顶,冷冷一笑:“该结束了。”
——
炽阳山顶。
手持古卷的凭渊耳廓微动,微微垂下古卷,瞥了一眼越发安静的山下,眼神稍有疑惑。
倾寒发现了中年男人的不对,冷冷一笑:“坐不住了?”
凭渊轻缓一笑,笑容极不在乎。
红衣女子讥讽道:“假如那小天师真有手段收了阴兵,你还能这般风轻云淡?”
“一堆万年前的孤魂野鬼,剩下那点力量都不如个孩童。”
中年男人放下手中古籍,展了展筋骨:“再说,你与本尊以融为一体,屏蔽了大道天机,可超脱天道之外,不死不灭,无始无终。”
“我何惧之有?”
倾寒语气无比冰寒:“你当真不怕报应?”
“报应?”
凭渊嗤笑一声,唏嘘道:“那是书里写的戏文,唱给胆小人听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