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来的过度劳累和不顺,让她的心逐渐脆弱,这样紧张又不安的气氛,时时揪着她的心,叫她不得安生。多希望能快些结束这样的生活,能有个人来将她救出苦海。
正想着,她忽然察觉到有脚步声在慢慢耳边放大,在她紧张地紧攥住衣服的时候,听得耳边传来声音问:“瑛儿,你今日可有吃过东西?”
抬起头,只见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出现在自己面前,她站在离瑛儿五六步远的地方,迟迟不敢上前,但是一双眼睛,又含着关心和对她的可怜。
“我……”她嗫嚅了好半天,从怀里掏出一个用牛皮纸包着的饼,放到了地上便转身跑了。
瑛儿看着她仓皇逃离的背影,又看了眼地上的饼,走过去将之捡了起来,又坐了回去。
天上的圆月,就跟这块饼一样的暖,给了她重新站起来的力气。
翌日清晨,末织来伺候蓝蝶洗漱的时候,蓝蝶问她发展到了什么地步,末织回复说:“已经见面了,姑娘接下来准备如何?”
“把她调去别处吧,总也能看到,心里不大舒服。”蓝蝶说。
末织并不理解蓝蝶说的不舒服是指什么,她猜想是蓝蝶对一个奸细的不满,可从蓝蝶眼里,又看不出她对奸细的厌恶,甚至有时候还会看到稍纵即逝的怜悯。
蓝蝶像个矛盾体一般,一边怜惜世人,一边有用着恶毒的手段来对付世人。
末织怎么也看不明白这个人,不懂她在想什么,她为何会有这样的表现。
“近日见你时常发呆,可是有什么心事?”蓝蝶看着她问。
意识到自己的表现,末织赶紧摇头,对她说:“没有,没什么心事,姑娘多虑了。”
听她如此说,想来是不方便告诉自己,蓝蝶表示理解地点点头。
“对了,近日殿下可在府上?”
“前几日有事出去了,昨个儿夜里才回来,这会儿该是在书房处理公务吧。”
自从蓝蝶不到书房看书以后,蓝弋竺便把公文放到了书房。
“随我走一趟吧。”
说完,蓝蝶一如往常般径直走出去了。
末织在后面跟着,见她姿态优雅,又带着一种大家闺秀所没有的干练和飒爽,心里对她的好奇又被挑了起来。
她早年闯荡江湖,见过不少人,但从未有同她这般的女子,就像凭空冒出来的似的。
“对了姑娘。”末织忽然想起件事来。
“怎么了?”蓝蝶问。
“刘达找到了。”末织道。
“在何处?”
“死在了兴安镇。”
“可知道何人下的手。”蓝蝶关心道。
“商队上下无一活口,我猜测是兴安当铺的人做的,但是没有证据。”
“兴安当铺……”蓝蝶念着这四个字,忽然想起了血玉的事,就问:“血玉是不是也丢了?”
“是。”
“知道了。”蓝蝶平静地说。
“姑娘早就猜到了?”末织好奇地问。
“没猜到,只是这事合乎情理而已。”蓝蝶说。
“为何?”
“兴安残暴冷酷,被我和殿下摆了一道后,定然怀恨在心。而那刘达,正好算个促使我们三人认识的中间人,所以他首当其冲会遭到劫难。”蓝蝶解释道。
“血玉的话,毕竟是个宝,理所当然会被夺走的。”
说着说着,两人便走到了书房外,蓝蝶对末织做出一个止步的手势,自己走了进去。
此时的蓝弋竺,正埋头处理连日积累下来的事务,并未想到蓝蝶会突然过来。
蓝蝶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静静候着他。
“蓝蝶?怎么过来了也不说一声?”发现她后,蓝弋竺问道。
“今日来,是希望七哥有个心理准备。”
“又想做什么了?”蓝弋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