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会儿吧,咱们还有时间去考虑。”雷鸣长再一次提醒她道。
想了想,苏屏觉得他的话说得对,便点点头,拉起了被子盖在身上。
一连几天都在使用摄魂术,她的身体不断被残梦所侵蚀,要不是能自如运用火元素的能量,恐怕现在已经走火入魔了。
见苏屏睡下后,雷鸣长很识趣地离开了。
就在他离开不久,一个白衣男子出现在房间里。
“嗷呜~”墨鳕嗅到他的气息后,立马跳了起来,兴奋地钻进他怀里。
“我要离开几日,你替我好好照顾她。”澜子廷摸着墨鳕的头说。
墨鳕仿佛能够听懂澜子廷的话,喉咙里发出了唔唔的声响,回应着澜子廷。
安静的房间中,澜子廷怀抱墨鳕坐在床边,眼里满是温柔地盯着熟睡的苏屏看,墨鳕则乖巧地依偎在他怀里,也不吵闹。
“我想明白了,这是我们共同的命运,我会和你一起面对,不会再犹豫迟疑了。要是我们都能活下去,就一起隐居吧,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喜欢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这时候,沉睡中的苏屏忽然嘤咛一声。澜子廷以为她就要醒了,赶紧站起身,有些局促地看着床上的苏屏。
等了会儿,没见苏屏有动作,又听得她的呼吸声平稳而轻缓,澜子廷傻笑着摇摇头,又坐了回去。
“屏儿,你说这世间的事,怎的就这样奇怪。”澜子廷说着,伸过手去捋了捋苏屏额前的碎发。
“为什么非得是我们相爱呢?”想着,澜子廷再一次笑了起来。他信奉天道,认为万物皆有因果,皆有其规律,又认为世上没有参不破的天机,没有改不了的命运,只要找到规律所在,就能扭转乾坤。
可苏屏偏偏是例外,他改不了苏屏的命格,也改变不了她的决定。他对苏屏的爱让他迷茫,让他怅然若失,从而失去该有的冷静。
“屏儿,我本想当面将所有真相都告知与你,但既然时机不对,那我……”说着,澜子廷拿出一封信放在苏屏枕边。
但他看了会儿苏屏,又将信收了回去。
“思来想去,还是希望能当面同你说。等我几日,处理好那些事情,我便回来找你。”
当日,苏屏做了个梦,梦里,澜子廷解除了与舞弄晴的婚约,同她一起到人界归隐,从此不问世事。他终于给了自己一个承诺,他们也终于能够抛开世俗的想法,一心一意地去爱对方。
傍晚的时候,墨鳕肚子饿的咕咕叫,又感受不到风清羽的气息,所以开始扒拉熟睡中的苏屏,硬是将苏屏从美梦里拉了出来。
“是不是饿了。”苏屏揉着尚有些肿胀的太阳穴,掀开被子下了地。
刚站稳,苏屏忽然感觉眼前一黑,双腿发软,就要往前栽去。还好她及时扶住了一旁的梳妆台,才没有摔在地上。
这几日耗费了大量的精力施展摄魂术,导致了残梦的反噬,使得她内伤加重不说,精神还时常恍惚,也比以前更加嗜睡。
缓过来后,苏屏向墨鳕伸出手,示意它缠上来,“走吧,带你去抓鱼。”
因为魔族的虎视眈眈,夜里很少有人会出城,所以山林里格外地静谧,除了虫鸣,再没有其他声响。苏屏抱着墨鳕,一边欣赏着山里的夜景,一边缓慢前行。
靠近灵泉后,苏屏发现雾气弥漫的另一边,有个人影在晃动。她抱着墨鳕的双臂开始缩紧,整个人都警觉了起来。
“屏儿。”在听到熟悉的声音后,苏屏才稍微放下了悬着的心。
她现在没有缚神索,又受着内伤,身边也没有可以保护她的人,这种时候要是遇到敌人可不好。
“丞玉?”苏屏看着他,十分疑惑,为什么丞玉又回来了。
“你为何在这里?”苏屏先开口质问道。
“为了助你打破困局。”丞玉说。
“你不是选择了解千胤吗,怎么又跑来找我说这样的话?”苏屏被他搞糊涂了。
当初为了拉拢他,隐心可是私下里费了些力气才抓住他,偷偷将他关进镇妖塔的。后来苏屏找他解摄魂咒,叫他趁机逃走了,怎么现在又回来了。
“解千胤是我的养父,我不能帮着你们对付他,有违孝道。但助你们解决魔气,也是在救魔族的子民,这就另当别论了。”丞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