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撒丫子就跑开了,他自小就和赵阔相识,对赵阔那脾气也是了如指掌,打趣归打趣,人现在正在气头上,他可不想自己去触霉头。
赶走了晏华,赵阔转身来到床边坐下,伸手理了理唐攸宁凌乱的发丝,替人掖好了被角,神色复杂的看着唐攸宁。
“别怕,都过去了,以后有我在,不会让人欺负你了。”
唐攸宁眼皮微动,眼泪从闭合的眼里滑落出来。人在极度伤心难过时,即使是在睡梦中,也是会流泪的。
唐攸宁足足睡了三日才清醒过来。
这一觉好长,也好累,她似乎用尽了浮生所有的气力,才跌跌撞撞的从无尽深渊里爬出来。
那是一条漫长又没有光明的路,没有尽头。
她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趴在床边睡着了的赵阔,少年紧闭着双眸,细长的睫毛上仿佛镀上了一层霜,整个人自内而外散发着一股逼人的寒气。这其实是蛊毒发作的后果。
唐攸宁一直没有醒,虽然用了月之恒给的药后外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但是赵阔一直不让晏华抽血给自己配药。
他想在等等,等唐攸宁身体在恢复一些在解毒。
唐攸宁起身的时候,刚好赵阔也醒了。四目相对,赵阔的眼神柔若秋波,干净而透彻。
唐攸宁受不了赵阔含情脉脉的眼神,率先移开了目光。
“现在感觉如何,好些了吗?”
唐攸宁点点头,依旧缄默不语。许久才从喉咙间发出一句疑问,“我爹娘呢?”
赵阔神色微微一顿,粉嫩的嘴唇不自知的开开合合,却始终一语不发。许是不知如何开口。
唐攸宁看着赵阔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已经猜到了bā • jiǔ分,忍着颤抖的声音道“埋在哪儿了?带我去看看。”
赵阔眉头一紧,看向唐攸宁的眼神多了几分复杂,可眼前人脸上除了冷若冰霜之外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流露出来。
太沉着冷静了,哪怕是得知至亲之人的死讯,她能做到这般就足以说明她的忍耐力绝非常人所能比。
“你知道你母亲的真实身份吗?”
“你什么意思?”
赵阔抬眸与唐攸宁对视,沉着声音道“知道的话就不会问这种愚蠢的问题了。”
“我只是不愿意相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