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名侍从离开之前,坐在床上的白诩翊轻描淡写地道:[把手上的皮剥了。]
侍从完全没有抗拒,而是理所当然地回应:[是。]
[眼睛也挖出来。]
[是。]
洛绎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如此变态的一幕发生,他机械地转头,木着脸看向床上的那条白蛇——真的与一条蛇毫无差别,白诩翊光滑带着点银色鳞片的身子此时柔软无比地靠在床边,苍白得炫目。
洛绎维持着面瘫呆滞地来到床边,整理着银针。虽然说其他国家的家务事,他这个外人不好插手,更别说他现在扮演的就是一个无情无义的面瘫角色,但刚刚的那一幕简直只能用鬼畜来形容了吧?!
憋了一会儿,洛绎终于忍不住冷着脸嘲讽:[我是例外?]
白诩翊当然明白洛绎的挖苦:洛绎看了白诩翊也碰了白诩翊,不仅没被剥皮,也没被挖眼。
[不,]白诩翊轻轻地勾起了唇角:[我很期待……我能站着将你的皮和眼睛讨过来的那一天。]
意思很明确了,白诩翊现在不动洛绎,仅仅是因为现在的洛绎还有利用价值。说出这样的话的白诩翊,仿佛完全不在乎洛绎听到这一切的感受,根本没有自己的把柄在对方手中的自觉。
洛绎脸上最细微的皮肤都没颤动过,仅仅是毫不在意地、纯粹是回应般地[哦]了一声,好像白诩翊刚刚宣称要从他身上拿走的,仅仅是一根头发似的。白诩翊看着这样的洛绎,似乎更加愉悦了。他伸出手,似乎想要触碰洛绎的眼角,却被洛绎避开。
[先生,]白诩翊□□的身子在阴影中显得异样的白,带着一种阴魅味:[知道我为什么想要你的眼睛么?]
洛绎站在床边,面无表情地看着床上那条魔魅的白蛇。
[因为我很想知道。]白诩翊阴柔地道:[是不是只有将它从你身上取下,它才会‘看见’我?]
洛绎对此的表示是当即拂袖而去。
门开了又合上,唯留一点金色在阴影中明灭。
时间就是这样在与变态的交锋中走过,每次从白诩翊那里回来后,洛绎瘫在床上根本不想动弹:今天白蛇精的变态值又上升了几个百分点——好累,感觉不会再爱。
洛绎待在国师府的时候勉强说得上是位贵客,白诩翊自然安排了一位小厮来服侍洛绎。那位小厮很是乖巧听话,白白净净的脸上总是带着讨喜的笑容。
洛绎相当满意这名小厮,整天宅在小院中的洛绎唯一与外头的联系就是那小厮。小厮的工作做得很好,即使整日对上洛绎的面瘫脸也毫无怨言,那乖巧的模样屡屡慰问了某骗子被白诩翊摧残了一遍又一遍的心灵。
这就是传说中的治愈系!这个世界需要反差,哥又开始相信爱情了……每次从白诩翊的房间解放出来的洛绎,看着眼前小厮可爱无比的小脸蛋,觉得身心都被洗涤了一遍。
然后直到有一天,洛绎就再也没有见到小厮那白白净净的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