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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番外(十八)(1 / 1)

窗沿上三个木人,风吹来的时候木人们装在一起响的热闹,门前一个竹叶香包常常更换,只是秋天就被满山的桂花给掩去味道,屋子前面的院子竖着一根高高的杆子,在那上面挂着一条鲜艳的布料,像是给远方归家的人示意自己的存在,很多误入这山谷的人都靠着这个寻找到了一处歇脚的地方。

这屋子的主人十分古怪,通身冷冽气息显得很难靠近,哪怕门前躺着个被野兽追的只剩半条命的人,他也会毫不皱眉地跨过去,但是——

“你可知道最近江湖上蓑衣刀客的故事?”

这时候哪怕是不知道也得说知道。

接着那男人就会体贴的将那不速之客请进家里,拿出自己打猎得来的肉和谷里干冽的泉水来招待,仿佛来的是自己期盼已久的朋友,只是那眼睛在灯火下,总是显得有些麻木。

除了曾经的一个笑面和尚,那些被请进屋子的人中,真正的江湖中人应该也就一位吧,剩下来的都是附近村庄的村民,哪里知道什么刀客,但是不妨碍他们投其所好的编故事。

“只见那剑直直地朝刀客心脏刺去……”本就不大的屋子此刻充满了肃杀的气息,从没见过人血的村民感觉自己像被什么扼住了脖子,求生欲让他话锋一转,“但是被那刀客侧身避开,并直接取走了对方性命,周围一片叫好……”

老实的村民像是把一生的谎都说尽了,而且还得看着对面那人的脸色时不时扭转剧情,觉得自己比那镇里茶馆的说书人都累。但殊不知听的人也累。

男人忽略掉那些上下矛盾的情节,比如不是在荒庙比武,怎么周围还有人可以叫好?明明最开始对手使得刀,怎又变成了剑?

没关系,他想,只要是一点点关于那人的消息就行,不在乎真假。

直到最后一个来客,他说,那刀客有着独一无二的红眸,像是血洗的。

等了那么多年,像是在等一场梦,院子里那绑在高杆上的布条随着风起还会扬起一角,但是注定不会被该来的人看到了。

……

十八醒来的时候还觉得自己坐在那远离人群的草屋中,听着人说血洗的红眸,浑身僵直不敢动,生怕动了,这个梦就成真了,但是耳边响起的嘈杂声慢慢把他带回到了现实,他发现自己只是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这桌椅都是如此的陌生,触感和高矮都与自己屋子里的不同。离开熟悉的环境,鼻间消失的竹叶香,加上腿因为趴着睡觉而发麻,感觉一切就像回到了小时候,周围一切都是被布蒙起来的,管事在他腿上抽了一鞭子,他不觉得痛,但是动不了。

隔着门板传来的窸窣声把十八瞬间拉回,他虽无法看见,但是仍敏锐地将脸对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但是过了好一会儿都不听动静,只是知道门口那人没有离开,十八便也“盯”着没有转过头。

沈白站在门口才发现找不到钥匙,他明明记得出门前拿的,但是是放包里还是放口袋了就再也记不起来了,所以就蹲在门前从里到外翻一遍,但是书包里一大堆的书实在让他懒得拿出来再放回去。

他记起今早收到的短信,乡下老家有两个孩子来自己这里借住,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就在自己家里。

应该不会吧,但是敲敲看呗,反正是自家家门。

沈白的书包还挂在胸前半开着,他抬手敲了敲门,然后垂下脑袋继续翻着书包。等他终于在一堆书的下面看到滑落在角落里的钥匙时,看到门慢慢的被打开,一个比他高上半个头的少年站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沈白被那无神的眼睛盯得有些别扭,忍不住错开视线,但这一扭头又让他莫名的生出一丝愧疚。

好歹是主人,总得有些礼貌吧,而且人家从家里过来,可能心里也紧张得很。

“那个你好……我是沈白,是不是让你久等了。”

对面少年像是愣住了,沈白终于体会到时间被停止是什么感觉。对面人慢慢牵动的嘴角,就像是电影里的树懒先生一样,但是那最后定格在脸上的笑容像是硬挤出来的,明明是笑,但是又像是在哭,让人看了有点难过。

沈白只当是少年离开了家乡,心里敏感脆弱但是又得向自己示好,忍不住就有些心软,想着以后一定要对对方好一点。

“不久,来了就好。”

只要能等到,等多久都没有关系。

他放在客厅椅子上的破旧布包里,放着给对方准备已久的见面礼,小小木头人笑的天真可爱,十年又十年,终于等来了送出手的那天。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购买这章的小天使水一水留个言,然后这章番外的钱我再用红包退回去

本来是打算用新文方式放番外的,但是觉得放在这里可能更容易被发现

番外很短

只是为了让等待的人终能等到结果

所以回首这篇文的时候,忍不住给了一个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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