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香点头。
她的手心有汗,一想到他娘亲,她的后背就隐隐发痛,这药膏刚涂上没有多久,不会又惨遭毒手吧?说真的,她还是第一次碰到这般的母亲,都说慈母严父,她娘亲待她一直很好,爹爹也很好,她一直以为世上的爹爹娘亲都是如此的,可当看到旁人爹爹娘亲不是如此时,她惊讶之外,不由地想不懂,为什么呢?为什么不能待自己的孩子好一些呢?哪怕只是只言片语的安慰也好过打骂,孩子嘛,总有弱小的脆弱的,一时想不开自裁的,她也曾在医馆见过。如今看到方泽,她更加想不通。她如果有他这般厉害的孩子,估计梦中都会笑着的。她该感谢上苍与他有这般的缘分,才会让两人在这一生遇到了一起,可有些人就是这般,不大懂得珍惜,或许是因为没有失去过。她得到过疼爱,也失去过疼爱,后来的每一日的,她都会想,她如果当时做得好些,会不会更好?后悔过往的岁月中她做的太少了,如果她做的多些,爹爹娘亲会不会就少一些担忧多一些欢喜?她啊,想要给他们更多的欢喜,只是有些时光过去,就过去了,无法回头。
离她那里越来越近,方泽本就存着小心,还未走近,就看到一个茶杯扔了过来,茶杯不是空着,带着水,他拉着她,闪过,可还是被水溅到,是滚烫的水。
梅香被水烫到,不由地喊了出来。
方泽皱眉,他胳膊上被烫到了一大片,他未能完全挡住。
“抱歉。”方泽对梅香说。
梅香摇头:“不是你做的,你不需道歉。”要道歉,也是坐在太师椅上的那人。她大概不会疼人吧。
方泽手忙脚乱地从袖口掏出一个玉瓶,掀开她的衣袖,她手臂光洁,可此时却烫出了水泡,他手颤抖着,直接把药粉撒了上去。药粉撒上后,冰冰凉凉的。
“为什么那么晚来?”在他帮她撒药粉的时候,她就在质问他,若是平常,他早已经低头回答,可如今,他不再回答。
“你是聋了还是哑了?”
方泽仍然不接她话。
他担忧地看着梅香:“你除了这个胳膊,其他地方可有烫到?”
梅香摇头:“没了。”
他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有那么一块。
见方泽左右视她为空气,她更加生气。换了一队人过来,锋利的刀直对着方泽,既然他不听话,她就要教教他听话二字如何写。
刀剑迎来。
燕长眯眼,挡住。
方泽站在另一侧,护着梅香,一边挥刀。
在挥刀时,他看了看坐在一旁仿佛看戏的人,不由地冷笑了下。
她还是喜欢如此,威胁他恐吓他,仿佛他没了她便什么就没了。
勾唇,灭下最后的期冀,他一个甩袖,拥着梅香,撤了很远的地方,一眨眼的功夫,又冲了进来,他动作极快,不用片刻,就把人踢翻到一侧,想站都站不起来。
剧痛袭来,似骨头裂了。
一时间,哭嚎不断。
太师椅上的她惊讶地站起,他何时那么厉害了?
燕长呆愣地站着,有些苦恼自己竟然让主子展现了自己的实力。
他拿着一把刀,慢慢地逼近女子。
她有些被吓到,不过还是强装镇定,她了解他,他不会把她怎么样的。
他的确不会把她怎么样?可她不该如此待他和梅香。
“云娘,有些话不挑明,是我想在你我之间留下一点点情谊。”
云娘皱眉,他话中有话,莫非他知道了什么?可当年的那件事除了她之外,没有人知道真相,他又如何得知?
“你定然在猜测,我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