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云娘定定地看着他,她在赌,赌眼前的这人对她依然有母子之情。母子之情是可以消磨的吗?不会。
方泽不知道她为何会有这么大的自信,自信得仿佛他下一刻就会点头答应似的。以往,他无特别珍惜的人或许会,可如今不会。
“我不会。”方泽身穿月白长衫就这么淡淡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她听到他这么说的时候,明显愣住了,之后呵呵地笑着,仿佛他在说笑一般。他分明十分严肃地说出这句话,可她并没有认清事实。
“你现在是要拦着我吗?”
“是。”
“我如果要硬闯呢?”
“我势必不会客气。”
软的不行,自然要来硬的。她派出的那么多人都被他击退,关键还未伤他分毫,她怎么会甘心呢?她来这里,一是看能不能让他回心转意,她问过了,看样子是不可能了,如果,他不回心转意,她要亲自取他性命,他是她养的,她有权结束他的性命。她不能这么多年白养了他,下了决心,她出手不拖泥带水。
毫无疑问,她刀剑对着他时,心中还会不舒服。人啊,果然是很复杂的。他抽出随身的软剑与她相对,一时间难分胜负。
夜莺想赶来帮忙,被离禾拦住。
“我去。”
“你行吗?”
“怎么会不行?”
说着抱着一块砖头就去了。
梅香愣了愣,错愕地看着自己这个脑子不大好的师傅,突然间有些明白为什么他是个神医,她还要考虑这么久的原因了。
夜莺与她眉目相对了下,同时摇了摇头。她作势要去,梅香拉住她:“今天你大婚不易见血。”
“你不是已经受伤了吗?”
“不过是擦伤,算不得见血。”梅香安慰她,“这事就交给阿泽吧。他会处理好的,况且,他也不会单打独斗的。”
夜莺不解。
梅香抬头望了一下天空。
“二叔和小桑这个时辰应该到了。”
“小桑?我没有听错吧?她已经恢复完全了?”
“嗯。是的。”
“那离禾应该会很开心。”
“是,会开心,毕竟他也为此出过一份力。”
小桑匆忙赶回来,为了避免错过夜姐姐的大婚,却未想过会在这里碰到主子与一个女子打斗。那女子,小桑未见过。可这般得寸进尺实在太过可恨。主子他分明有心让着她的,可她没有一点自知之明,竟然妄想一剑刺伤主子。
主子可以忍,她不可。
未多说,直接冲上去。
她是那种打起来就不要命地打。二叔在她身后,担忧地看着这个奋不顾身的人,不知道为何有些心酸,原来,那时候一人挑那么多人救他,不是单单是因为他啊,说到底还是因为是方泽的命令。
苦涩地看了一眼。他退到一旁,提心吊胆地看着,迎面正对上冲出来抱着砖块的某人,他因为没有刹住脚,直直地把他冲倒在原地,关键,那块砖还好死不死地砸向离禾他自己。
离禾在那里惨叫不止。
二叔一把拦住他的手,冲进院子。
止血。
“我要吃止疼丸。”
夜莺给他嘴里塞了一个,他十分享受这个待遇,吃得香甜。
他这个新郎当的还真不怎么样,二叔心内想着,旁人都打上门了,他们倒好,冲出去打,没有打到那么多人,专门砸了下自己。
“不用担心。”离禾对夜莺说,“有一个人加入了战局。那战斗力不要说,不要命似出招,吓死个人。旁人见了她都闻风丧胆的样子,她很有名吗?”
“杀手榜排名第一的人,有名吗?”夜莺反问他。
二叔有些震惊,她竟然是杀手。
“那你排名多少?”离禾有些好奇,毕竟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打听到这种事情,如果,他这事写成什么东西,是不是还能捞上一笔,最好是黄金什么的,想着想着,便开始笑得傻里傻气的。
夜莺不知道他脑子里绕多少弯弯,只是,他这个笑容委实让人看不惯。
一巴掌打了打他的手。
他消停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