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不是我的丫鬟,可我还是得把你卖了。”无名又笑。
二人又打闹起来了,冰儿好不容易才劝下来。
“姑娘们别玩儿了,好生梳洗吃了拿早饭便到蔡掌柜处,掌柜的有事找呢。”
无名这是看向桌面,桌上已经摆上饭菜,是一碗稠稠的稀饭,配上煎鱼酸菜饺子小样几款,碗碟皆是青花瓷,摆放讲究,筷子也是牙白色镶金边,明显比昨天的早食要好上许多了。
“这……饭菜很是精致啊。”
冰儿说:“蔡掌柜特意吩咐,说是要靠二位解决事情,让二位姑娘好好吃住。姐姐请勿客气推辞,不然冰儿我也很难做的。”冰儿也希望无名二人吃住能好些,不由得冒犯了也不知。
“既是这样那便梳洗吧。”无名心中那什么小纠结早被那男子点通,她如今可不拘泥于那什么腐朽的伪君子之道,既来之则安之。
梳洗后无名坐在窗前的铜镜前,桌上还摆着自己今朝看的书,镜子中看到身后的奕诸打开小柜子拿出新衣服。
“这是哪里来的新衣。”
“这是我今早趁你睡着时去哪的,好不容易才等到那店家开门的。”其实奕诸从一大早就到那店前拍了很久的门,那家的胖老板是在受不了,才给她开的门。
“你看看这件怎么样,我当时一眼就觉得适合你。”奕诸递给无名一件桃粉色的裙褂,无名推脱不得,还是穿上了,这衣服于是奕诸记着无名刚出门的尺码,谁知这一月来二人经历多事,身体早就生长了,无名的身材更为消瘦,那桃色衣服穿在身上更为蓬松,确是“人比黄花瘦”,冰儿给无名绑了个垂鬟分肖的发髻,头上分成两股小小的发环,配上些许粉色绿色的发饰,剩下的头发叠成燕尾垂在右肩,很是灵动。
无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与以往的自己不同了,上年是昶帝登基之承天元年,到如今已是承天二年三月,十五岁的无名与小一年的奕诸就这样走了半个多月,没有照过镜子,现在照着镜子,无名的确感到自己变化了,脸蛋的婴儿肥慢慢消去些许,稚气消去,脸蛋变尖了,五官也长开了,这样子的她原本已经是妇人,在小小的涣清林家,嫁给林秋荇,与文娟为操持家务而烦心,还要照顾阿奶,等爹爹回来还要给他做上自己的拿手小菜,也许可能为着孕事烦心……
“姐姐……怎么了?”奕诸见无名发呆。
“呃……没什么,可能太就没怎么对着镜子贴妆,有些感慨而已,好了,赶紧吃些早饭,我们得尽快解决这件事呢。”
“嗯,快来吃吧。”
二人都坐到桌边,奕诸一直给无名夹着小菜,粥菜有些许凉了。
无名便说:“奕诸,你很早便吃过了吗?”
“吃了也有半个多时辰了,”奕诸说,“今早你睡下的时候,我便睡不着了,思来想去想着下楼走走,刚好走到那间铺子,便顺便把衣服拿回来了。”
无名见奕诸的身上穿的还是半月前从涣清时来准备的衣服,便问奕诸:“妹妹为何还穿着那旧衣裳,跟个小子似的,快去换衣服。”
“我就喜欢这男子的衣服,很是轻便舒适,我动作大喇喇的,正适合我活动呢。”
“……也是,不过你也该做些新衣了,这几件磨损的严重,平日出去还可以,若是考试时穿,那些教官怕是会刁难你。”
“姐姐说的是……人要衣装嘛。”
“嗯,这是对人的尊重,与我可以随意,到了官场可能一些小纰漏会让你的路子更难走哩。”
奕诸深以为然:“我懂了,可我们的钱若实在做一件新衣便是太吃紧了。”
“那你做的那些个新衣服,就没一件是轻便的吗?”
奕诸不好意思的说:“我一见到这些布和绸缎,就在脑中想着姐姐穿着它会有多漂亮,没有想到我自己……”
冰儿在旁边笑着说:“这个简单,若是姐姐们相信冰儿的手艺,冰儿可以给姐姐你改裁衣服。”
“哇,真的吗,我的好冰儿。”奕诸高兴地问道。
冰儿说道:“如果能对姐姐们的考试有那么些许的作用,冰儿愿意一试,只是冰儿手慢,得等六七天罢了。”
奕诸点点头:“六七天是为快也,我从前也学过修补衣服,那个教我的姥姥都要九天以上呐。”
“姐姐盛赞了。”
无名便笑说:“如此便要麻烦冰儿妹妹了”
冰儿又说道:“既然这样说定,奕诸姐姐便快快选来衣服,给我些你的要求,我好给你快快改好。”
奕诸闻即便走到衣柜前苦苦思索选择,待无名吃完早食,奕诸还是没有动静,冰儿先把碗筷拿去收拾,无名就在那提奕诸做决定。
“从前我可没见过你选这么久的。”
“从前做丫鬟,哪有这么多选择,也是你是我的小姐,我才能穿些你穿过不要的衣服罢了,普通人怕是就几件衣物来度日,甚至有的穷苦的只有一件衣物呢。”
无名听来很是刺耳,满是不好意思的,便想着得好好待奕诸。
“你瞧这件红底白面的,绸缎做的,多美啊,就这件罢。”
奕诸摇头:“这一件穿在姐姐身上是极美的,我不能要。”
“……那这件浅绿的很活泼呀,绿色的裙子又绣着白色的兰花,很是淡雅。”
“这件也是姐姐穿的极美的,我不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