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没有传来任何声音
三人的身边都是死一般的寂静,他们一间房接着一房地敲着门,内里都没有反应,只剩下最后一间了。
无名有上前敲着门:“王老您在里面吗?”
还是没有人回应。
这时一只手搭在奕诸的肩上,奕诸的身后传来老人衰弱又缓慢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啊——”奕诸受不住了大叫了起来,扑进无名的怀里大叫。
无名转身看到老王头举着小小的蜡烛在那里站着,好没气的问道:“老人家你到哪里去了?我们等你许久都无果,才决定进来找找你。”
“哈哈哈,老人家眼睛不好,找了许久才找到,”老人家笑了笑,给了她一张纸,“喏,这就是当时的报告,我带你们去后山看看。”
三人便无奈地跟在老头的后面,从后门走出去,白炽的灯光又充斥在他们的眼中,刚从黑暗中适应的三人都受不了,眯着眼睛走。
无名看着报告,上面只简单地写了这人的姓名与死因。
“这驿丞叫作李勇,死因是被乱刀砍死。”无名念着。
奕诸感叹:“就这样简单地死去了?死后什么都没有剩下,只有一行短短的字……”
无名安慰道:“这战乱时间,普通的百姓底层的人就是这么轻易地死去,如蝼蚁般被胡乱埋在乱葬岗的土下,所以我们要努力实现我们的价值,我可不想就这样被埋在红土底下。”无名用力地踩了踩脚下丽州特有的红土地。
“……我也不想。”奕诸回答。
无名又说:“人死灯灭,我相信他也希望能解开我们的疑惑,如果真的有别的情形,我们解开了,也算是对得住这个死者了。”
“嗯,我明白了。”奕诸镇定下来。
“到了,就是这儿了。”前面的老王头停下来。
三人相视,无名奕诸都抓紧了对方的手,老王头在附近找到随意摆在那里的铲子,开始挖起了土地。
“准备好了吗?”蔡掌柜挡在她们的前面,问着她们。
“嗯,该来的怎么都会来的。”无名深吸了一口气,鼻腔里充斥泥土的味道有一股淡淡的莫可名状的臭味,她深知这是什么味道,可是曾大人的疾病所带来的味道可比这可臭得多了,无名眯着眼睛,缓缓地从蔡斌遥的背后伸出头来观察。
老王头原来已经拿了一张白布裹住嘴鼻,尸体埋得不是很深,老王头挖了一会儿便挖到了他。
只见那人穿着很是宽大的黑色驿丞衣服,平静地躺在草席中,脸部已经完全被砍地模糊不清,身体漏出的部分也被砍得很惨,皮肤已经干瘪发暗,黑色的驿丞衣服是唯一完整能辨认的东西,上面有些凌乱的刀痕,渗透着黑色的干血。
“竟是如此。”无名已经适应了,盯着尸体沉思着。
“怎么了?”蔡掌柜关切的问道。
“你看这人的脸上。”
“呃,他的脸上被砍得不像人形了,真是可怕。”蔡斌遥摇了摇头。
“掌柜的怎么的就这么确认这人就是那个驿丞。”无名说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人……”蔡斌遥转念一想,“啊,你的意思是……”
“嗯。”无名点头。
奕诸发问:“究竟怎么了?”
无名回答道:“这具尸体被严重地毁坏,尤其还是脸部被严重损坏,除了他的衣着能证明他是驿丞之外,别无它证。”
“原是如此,我懂了,姐姐是怀疑这具尸体不是那个驿丞!”奕诸恍然大悟。
蔡斌遥又说:“只是这样便这么说实在太过勉强了,当然也有可能是凶手把那驿丞砍成这样的。”
无名答道:“此为其一;其二,奕诸,你给我做的衣服报的尺码都是半月前的吧,这半月来我的身体精壮了些许,你看我这衣服都很宽松呢。”
“哦,那你下回就与我一起去订新衣吧。”奕诸回答。
“此又为何然?”蔡掌柜还是不懂。
“掌柜的你瞧瞧这尸体上的衣服,比他宽松上许多,体型十分不符。”
蔡斌遥沉思一会儿:“这也是个理,可还是有不妥之处,你看这尸体埋在这里多时,身体各处都已经干瘪的,当然也有可能衣服与身体会有差别。”
无名走近尸体,臭味越来越大,无名从腰间拿出手绢捂住口鼻,只见那具尸体的双手都交叉贴在肚子上半个手臂从袖中伸出,上面也是刀的伤口,流出的血已经变干变黑了。
“蔡掌柜你看,这人的手臂从衣袖中伸出了半臂许多,若是身体萎缩干涸,衣服宽松还能说得过去,可骨骼难以萎缩,可见这根本就不是这个人的衣服。”无名分析道,十分有自信。
蔡掌柜点头,深以为然:“嗯,我没有更多的异议了。”
无名继续说:“这件驿丞的衣服十分完整,只有多道整齐的刀痕,而身体又没有丢失袖套、发冠、靴子这些,根本不像搏斗之后的情况,只像是被故意套上去似的。”
老王头听到此情况,蹲下去把那上衣解开,尸体上的刀伤比衣服上多得多了,而且很多都已见骨。
无名说道:“啧,我看不下去了。”
蔡掌柜说:“尸体身上的刀伤比衣服上多得多,看来衣服是被人套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