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房间之前,请到我这里抽取一根蜡烛。”
一个不知道是男是女的鬼抱了个盒子上来,上面插了八根没点燃的蜡烛,四根红色,四根白色。
这盒子里的蜡烛甚至不能算是根,只能算是坨,因为只在盒子开口处露了个头,看起来很短。
路深皓简直被这个节目组套路怕了,忍不住提前打探情报:“这红色和白色有什么讲究?”
“这还用问?”曹子姜轻蔑地回道:“红的喜事,白的丧事啊。”
路深皓:“……”
一天天的净说废话,谁不知道这个?
看着曹子姜自作聪明拿了红色,路深皓决定不跟shǎ • bī一路,反向操作拿了根白色。
有颜色差别就算了,这八根蜡烛还长短不一,插在盒子里看不见底部。
路深皓充分发挥了自己非酋的特质,一抽就抽了根最短的。
看着手里那根只有一节指关节那么长的蜡烛,路深皓有点扎心。
旁边的江岁年跟他一样选了白色,但他的是所有白色里算是长的一根。
瞥了一眼路深皓手里的蜡烛块,江岁年再次幸灾乐祸地吐槽他:“短小。”
路深皓抬眼:“?”
“你说什么呢?”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别有深意,似笑非笑道:“我短不短小你不知道吗?”
江岁年:“……”
“当然,我也不介意你现在去厕所验证一下。”路深皓拍了拍江岁年的肩,骚个没完:“毕竟我的身体现在属于你。”
江岁年面无表情地偏过头和他对视:“你是真的欠收拾了。”
“你要收拾我吗?”路深皓大概是被这即将面对的鬼屋寂寞给刺激到了,现在一副放飞自我的状态:“我求你收拾我。”
“……”
江岁年突然觉得这人的神智是不是出现了一点问题。
沉默片刻,他也学着路深皓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害怕了是吧?”
“害怕?”路深皓像是听见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语速丝毫不愧对他Rap担当的称号:“开玩笑,我还会害怕?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听过没,不要信这些有的没的。”
江岁年看起来很认同地点点头:“嗯,鬼是假的,但打雷是真的。”
这句话就像是按了路深皓嘴上的开关似的,让他瞬间噤声。
直到进门前,路深皓都没有再开口。
台球室内一片漆黑,江岁年和谢徊君进来之后几乎什么也看不见。
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勉强靠着蜡烛向前摸索。
“刚才在屋外,所有人都选择了点亮蜡烛。”蒯导演的声音从屋内某个角落传来。
“你们手中的蜡烛是唯一的照明工具,但也代表着你们本场游戏的寿命。”
“如果出现了蜡烛燃尽的情况,蜡烛拥有者就要被关进神秘的小黑屋。”
隔壁独自一人待在练习室的路深皓,看着自己手里那指关节那么长的蜡烛块,有些无语。
他现在和被关进神秘小黑屋有什么区别?
“八人被分为红白两队,和你在同一个房间的人,未必就是你的队友,请小心行事。”
“在一些特定情况下,会导致蜡烛长度被削减,比如尖叫分贝过高,同一房间里的所有人都会受到惩罚,蜡烛会被削减一段。”
“还有一些突发情况,请自行摸索。”
“另外请注意自身情绪,不要误伤我们的工作人员。”
解释了半天规则,蒯导演才放出一个有吸引力的重磅消息:“三小时后,最后蜡烛长度合计较长的队伍,四位队员将会获得我们的神秘通告大礼,请各位把握住机会。”
扬声器中蒯导演的声音戛然而止,屋内再次陷入寂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岁年才察觉到身后有了一丝动静。
“岁年哥。”谢徊君站在江岁年背后,突然叫了他一声,“你怕鬼吗?”
江岁年下意识地回答:“不怕。”
气氛霎时间宁静,过了半晌,江岁年猛地反应过来:“你叫谁呢?”
周围漆黑一片,哪怕借着烛光,谢徊君的表情也不甚清晰。
他好像沉默了一会儿,转而改口道:“啊对不起,我叫错了,深皓哥。”
江岁年轻皱着眉,狐疑地看向谢徊君。
双眼逐渐适应黑暗,他看见谢徊君眼睛里微微映着烛光,看起来像平时一样,又呆又无辜。
见他没什么异常,江岁年怀疑是自己多心了。
他想把这件事岔开来,顺口问谢徊君:“你蜡烛什么颜色来着?”
谢徊君安静了三秒,才缓缓开口道:“红色的。”
看了眼自己手里的白色蜡烛,江岁年下意识道:“那我们不是一个队的。”
谢徊君默了默,乖巧地点点头:“我知道,你放心,我不会给你使绊子的,只不过我们可能镜头会少一点了。”
听他在担心镜头问题,江岁年眸光微凝,忍不住想到隔壁的路深皓。
他一个人待在练习室,恐怕更没什么镜头。
江岁年顺手把蜡烛放在台球桌上,轻倚着桌沿,沉思片刻,江岁年好像理清了这场游戏的思路。
主要还是在于三人间,只要那三个人是不同队的,被孤立的那个就可以通过共同惩罚来拉另外两个人下水,为自己的队伍拉开差距。
而他这种双人间,就是谁的蜡烛长,谁就能撑着。
江岁年默默看了一眼谢徊君手里的蜡烛,发现他的似乎比自己的长一点。
几乎是没有犹豫,江岁年立刻吹灭了自己的蜡烛。
原本就微弱的光线,忽然变得更加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