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想到自己还没洗澡,他又强撑着眼皮不敢睡。
路深皓刚把行李放好,回头就看见倒在床边的江岁年还睁着眼,只不过两眼无神,像是在放空。
他走过去弯下腰,双手撑在他两侧:“不是累了?怎么还不睡?”
“我还没洗澡。”江岁年有些困极了,说话也开始慢吞吞的。
“先休息吧,这天气其实也还行,不洗澡我又不嫌弃你。”路深皓低头在他唇上轻啄一口:“睡吧。”
然而江岁年向来有点洁癖,漏洗一天澡对他来说就像是犯了罪一样:“不行,我得洗澡。”
只不过他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愣是没从床上爬起来。
他就仰躺在床边,睁着睡意朦胧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路深皓。
路深皓垂眼看着他,忽地笑出了声:“怎么?想让我帮你洗?”
说完,他又自顾自改口道:“噢对不起,是我想帮你洗。”
江岁年想了一会儿,觉得这提议好像不太现实。
他洗澡的时候要站着,还是没法睡觉。
叹了口气,他不情不愿地撑起身,“你让开,我自己去洗。”
“别啊。”路深皓堵着他,朝他扬了扬眉:“我真帮你洗,我浴室有浴缸,你靠着睡一觉,一睁眼你就干干净净地出来了。”
这个提议在困得睁不开眼的江岁年听来,实在有些诱人。
他几乎没多想就答应了。
十分钟后,他靠坐在浴缸里,路深皓开始帮他洗头。
二十分钟后,他依旧靠坐在浴缸里,路深皓在帮他冲沐浴露。
而三十分钟后……
江岁年虽然还是靠在浴缸里,但明显感觉到好像不太对。
他被一种难以言喻的刺激感唤醒,喉间无意识地溢出一丝低吟,一睁眼就看见路深皓那张笑得吊儿郎当的脸。
“终于醒了?”他倾身吻在江岁年脸侧:“再不醒我都要反思一下自己了呢。”
江岁年:“……”
他倾身的动作连带着江岁年倒吸一口凉气。
江岁年咬着牙,嗓音里透了些许崩溃和威胁:“出去。”
他的手搭在路深皓肩膀上,五指随着他的动作绷紧又松开。
说不清到底是推拒还是顺从。
路深皓感受着肩上的力道,在他耳畔轻呵一声:“你确定?”
江岁年侧过头想躲,却又被路深皓衔住了耳尖。
他耳根泛红,咬着牙一声不吭。
路深皓含着他耳尖轻舐着,含糊道:“说话。”
“你他妈……”也不知道是太过困倦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江岁年嗓音透了点黏黏糊糊的哑,说出来的话却还是暴躁的控诉:“你他妈说回家让我好好睡觉的。”
只不过这控诉的腔调里难得添了几许愤懑的委屈,哪怕有脏话也掩盖不住。
这在江岁年身上简直百年一遇,反倒让路深皓觉得新奇。
他看见江岁年这种少见的失控模样,自己也有点情难自抑,嘴上却还是忍不住逗他:“你说话就说话,撒娇干什么?”
“谁他妈撒娇……啊——”异样的感觉突然席卷而来,江岁年霎时唤出了声。
待他自己反应过来,又一口咬上路深皓的肩膀。
尖锐的刺痛感像是顺着肩膀渗透进骨血,蔓延至四肢百骸,路深皓“嘶”了一声:“脾气这么大?”
江岁年咬着他肩膀不吭声,嘴上力气又加重了些。
“你别紧张。”路深皓的手绕到他背后,把他从浴缸边往自己怀里揽,轻拍着他的背跟哄小孩似的:“我家隔音还不错,没人能听见。”
然而江岁年才不信他的鬼话,死活不肯出声。
“你每次都收着,不难受吗?”路深皓这一张嘴就没停过:“回宿舍也有人呢,你是不是还得把自己嘴给堵上?”
“不。“江岁年终于松了口,轻喘着气威胁道:“我也可以考虑把你阉了。”
顿了顿,他还来劲了,又补了句:“我刀功还不错。”
路深皓被他逗得失笑,肩膀一颤一颤的:“别这么跟自己过不去。”
他笑得直颤的时候,江岁年明显也有感觉,他被激得闷哼一声,仰起头抵在浴缸边缘:“你他妈别笑了。”
虽然路深皓表面上听话地闭了嘴,但私下里却还是顽劣地往他跟前凑了凑:“我没笑啊。”
江岁年被他折磨得又羞又恼,长叹一声后他才认命地咬紧牙关,伸手环住了路深皓的脖子,脸埋到他颈肩。
“早这样不就行了?”路深皓在他脖颈边安抚地蹭了蹭,还要跟他翻旧账:“之前在你家的时候倒是嚣张得很,来了这倒是开始装正经了。”
“你能不能闭嘴?”江岁年微微抬头,眼尾泛红,睫毛上的水珠也欲滴未滴,一边伸出爪子挠他,一边跟他一起翻旧账:“还说要让我好好睡觉,你不还是……”
话音未落,后半句控诉却因为猝不及防的灭顶快意被他吞回了嗓子里。
断断续续的低咽从齿间流溢,收不住却又涌不出,在牙关边碰撞叫嚣。
骤然收缩的指尖在路深皓的肩背上留下一道道泛红的痕迹。
恍惚间,江岁年似乎听见路深皓的鬼话他在耳边回荡——
“白天让你睡,乖啊。”
江岁年轻吐着气,已经不想睁眼了,只能在朦胧间留下一句听起来很有气势但实际上没什么用的威胁——
“你要是再骗我……”
“我就半夜偷偷阉了你。”
路深皓:“……”
作者有话要说:路肾好:我容易吗我?
-
感谢在2020-11-1918:00:00~2020-11-2018: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颍2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欧小欧欧气满满6瓶;余情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