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岁年以为,路深皓凭着他那张——浪到华都城都容不下他的脸,可能真的干了点什么名副其实的事。
比如绿了谁家的儿子,渣了谁家的哥哥。
甚至还有可能撩了谁家的大爷。
但是一天二十四小时,路深皓二十五个小时都跟他待在一起,他实在想不出来这是怎么出去浪的。
江岁年突然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理解错了那个人说的话。
距离那天已经过去了几个月,临近年末,华都开始漫天飘雪。
在这种冻人的天气,Boyhood受邀去猫爪台参加跨年晚会,现在正是需要彩排的时候。
江岁年还在琢磨着那晚在餐厅洗手间听到的事。
现在坐在后台他们团的专用休息室,时不时看路深皓一眼。
三秒一小瞥,五秒一大瞥。
瞥得路深皓头皮发麻。
“不是,你最近怎么了?”路深皓对着镜子看了半天自己的脸,顺便还搓了两下:“我这脸有什么毛病吗?”
江岁年晃了晃脑袋,说话。
这让路深皓更心慌了。
如果作为岁言年语十级选手的路深皓都翻译不出来,那是真人能知道江岁年在想什么了。
好在江岁年也有特别想为难他,干脆利落地问道:“你之前有欠过感情债吗?”
静默两秒,他又补充道:“不论男女。”
路深皓:“……”
“你最近是不是发现自己男朋友太帅了,开始有危机感了?”路深皓眨了眨眼,大言不惭地问道。
江岁年不想跟他计较,又问了一遍:“你有有渣过什么人,让人家怀恨在心?”
他这么一问,还真把路深皓给问愣了。
江岁年见他神情呆滞,以为他想起了什么感情债,板着一张脸问他:“你说,我不揍你。”
“那,我说了?”路深皓无辜地眨了眨眼。
江岁年轻轻哼了哼,从鼻腔里发出一声闷闷的“嗯”。
见江岁年意见,路深皓深吸了一口气,回答道:“如果真有这么一个被扎过的人……”
“那她可能叫紫薇。”
“什么?”江岁年听他连名字都说出来了,心里更加不爽,却又不好表现出来:“继续说。”
他觉得自己已经表现得很大度了,都有反手给路深皓一拳。
这心胸简直不要太宽广。
江岁年都觉得自己善解人意。
谁承想他都还炸毛,路深皓就先炸毛了。
他猛地一拍江岁年的大腿——
“我说?我说什么啊我说?我又不是容嬷嬷,我扎她干什么?”
江岁年:“……”
“滚一边玩去。”察觉到路深皓在逗他,他反手就是一巴掌把路深皓推旁边去了。
只不过路深皓这厚脸皮推到哪里都用,他还是会自己弹回来。
“你别气啊,我这是在放松你紧绷的神经。”路深皓拖着椅子往他那边挪了挪,凑近道:“我看你最近一段时间都不是很高兴。”
“嗯?”江岁年丝毫不觉得自己哪里有表现出不高兴,反问他:“我有吗?”
“太明显了,一看就是有心事。”路深皓伸出一根手指戳了一下江岁年原本酒窝应该在的位置,“我都好久看见它了。”
像是能把那酒窝戳出来似的。
江岁年哼了哼,把他的手抓下来,缓缓转过头,忽然翘起唇角对他笑了一下。
酒窝恰好显露,不深不浅,眉眼弯弯,和唇角一样舒展。
就这么短暂一瞬,江岁年又把嘴角扯平了。
顷刻间,他的面色又恢复成之前那副抬棺脸的模样,原本凹陷的酒窝处依旧平滑,仿佛一切都是路深皓的错觉。
路深皓怔愣了好一会儿,刚想让他再笑一个,突然发现身后走来一个人。
他拍了拍江岁年的肩膀,笑嘻嘻道:“禹威啊,你怎么都不跟哥哥我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