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这次联络后,赵瑞阳足足焦躁地等了两天也没等到对面人的消息。
他因为害怕露怯,被对方抓到把柄,反而暴露了手里的底牌货色,又不敢去催对面,强装着镇定。
他已经连续吃了一周的外卖了,不知是不是外卖不干净的缘故,他一直在腹泻,却又不敢去医院露面,每天大半的时间都蹲在厕所上,剩下的时候全部都在盯着他的手机。
两天后,对面终于来了消息条短讯息。
“下午三点,我去找你,你在房间等我。期间,不要乱跑,那记者还在跟你。”
赵瑞阳回复了个“OK”,然后啐了一口道:“这时候跟我装什么好心,我还能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
快到三点的时候,他开始紧张了起来,竖起耳朵听走廊里的动静。
走廊里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就在他提起注意力的时候,隔壁门被“滴”的一声扫开了。
赵瑞阳皱着眉看了眼时间,已经三点零五分了。
他有些不耐烦地给对面发了条消息过去,几乎是消息发过去的同时,对面也发来了一条消息。
“到地下车库。”
赵瑞阳不满地嘟囔道:“耍人呢,搞什么……”
“E4区停车位等我。”
赵瑞阳出了房间,乘坐电梯一路来到地下车库。他走了没两步,抬头就看见了E4区的蓝色白字指示牌。
赵瑞阳四下里找着熟悉的身影,然而下一秒,他脑袋被人从后面猛地一敲,一阵剧痛后他眩晕倒地,失去了意识。
……
祁暄踢了一脚倒在地上的赵瑞阳,见他没什么反应,于是拿布堵上他的嘴,把人三下两下绑起来丢进了车里的后备箱,然后从赵瑞阳口袋里摸出酒店客房的房卡,一路来到他住的房间。
打开客房的门后,他环顾四周。
一只蓝色的行李箱展开摊在地上,里面的东西寥寥无几,看得出赵瑞阳出来的时候很着急。
几件脏衣服散落在行李箱上,桌上则摆满了各种外卖塑料盒子,桌面难得的空档里塞了一只黑色的笔记本电脑,电脑开着,停在登录的密码页面。
室内弥漫着一股沤久了的食物和人汗液混合的难闻的味道,祁暄有些不太舒服地捏了捏口罩的笔夹。
半个小时候,赵瑞阳幽幽转醒,一睁眼便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地下车库了。
周遭是光溜溜一片惨白的墙壁,室内除了几个摞起来的大快递箱,没有任何装饰,也没有窗户,完全看不出在哪里。
他嘴里被塞了东西,只能发出低低的呜咽,他发现自己的胳膊和腿被人用绳子牢牢捆在椅子上了,动弹不得。
他抬起头,发现一个身材高大男人坐在不远处,正摆弄着一只手机。他戴着帽子和口罩,看不清脸庞。
赵瑞阳挣扎了两下,弄出些动静来,引起了男人的注意。
他起身朝他走过来,拉了张椅子在赵瑞阳对面坐了下来。
他伸手,扯到赵瑞阳嘴里的东西。
赵瑞阳大声呼救,祁暄也不着急,就干坐着淡淡地看他喊。
赵瑞阳喊累了,又绝望又恐惧地瞪了祁暄一眼:“你想干什么?”
祁暄举起手机,在他眼前摆了一下:“熟悉么?你的手机?”
赵瑞阳看到自己手机界面亮起,显示出桌面上五颜六色的软件,瞪大眼睛,嘶哑着生硬道:“你……你!”
“为什么要把证据都放在手机里?”祁暄说,“是因为有犯罪成就感么?”
他切了下手机界面,将手机举到赵瑞阳面前,将上面的照片像幻灯片一样一张张在他面前滑过。
上面有形形sè • sè的女性照片,不同角度的,裸.露的,白.花花的身体。
“还真是令人恶心的犯罪成就感。”祁暄声音骤然冷下去。
赵瑞阳冷汗歘的一下便冒出来了。
“不可能!我明明设置了密码!”
祁暄轻蔑地看了他一眼:“你手机屏幕上全是五角星形状的指印。”
赵瑞阳噤了声,眼睁睁地看着祁暄翻着他手机里的东西,终于忍不住道:“你究竟要干什么?要杀要剐快点,别磨磨叽叽。”
祁暄冷笑一声,故意停顿了下,细细眯起眼睛道:“当然是把证据删掉。”
赵瑞阳愣了下,他一时没反应过来祁暄这话是什么意思。
倏然,他张大嘴巴,错愕道:“你是……你是顾达远的人?!”
祁暄抬起下巴,锐利而深邃的视线从帽檐下射出,冷冷落在赵瑞阳脸上。
“顾达远个孙子!畜生!过河拆桥的东西!”赵瑞阳破口大骂,“你回去告诉他,没老子他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睡天桥呢。”
他啐了一口:“还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什么人都敢骑到老子头上。”
祁暄没说话,从口袋里摸出一柄折叠刀。
刀刃轻轻弹出来,银色而冰冷的光微微闪动。
赵瑞阳一秒泄了气,盯着刀刃,身子抖得不行,哆哆嗦嗦道:“有、有话好好说,别别别动刀子……”
祁暄漫不经心地转着手腕,然后将刀背抵在赵瑞阳颈部:“关于顾达远的东西,都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