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暄觉得他的酒量已经可以了,没想到今天小巫见大巫。学长们晕乎乎的先走了,其中一个走到半路上还扒着垃圾桶吐了一场。陈放还算清醒,陪着祁暄等沈蕴的车。
看着马路上的车辆来来往往,陈放有些无聊地问:“你哥怎么还没来?”
祁暄扶着电线杆,缓着酒劲儿道:“别急,下一辆就是了。”
绿灯亮起,陈放盯着过路的车:“这一辆吗?”
祁暄幽幽道:“可能是下下一辆?”
陈放:“……你个大忽悠。”
过了一会儿,陈放发现祁暄眼神愣愣地看着路口,嘴里还嘀咕着什么,他凑上去想听明白。
祁暄喃喃道:“爱……不爱……爱……不爱……”
陈放:“?”
你丫把数车辆当成扯玫瑰花瓣呢?
他一把揽过祁暄,心疼道:“诶呦我的傻儿,待会儿见到你的小情郎你可得把智商线给我守住了呀,别给爸爸丢人,听见没有?”
祁暄嫌弃地把他推开:“滚蛋。”
祁暄继续默默盯着车流,又等了十分钟,沈蕴终于来了。他几乎是在紧密的车流里一眼就认出了他哥的车,甩开王文瑞就大步朝沈蕴的方向走去。
“等等。”陈放追上去,“慢点走欸祖宗!”
沈蕴把车停住,降下车窗喊冲他们两人道:“都上车吧,我一趟送回去。”
陈放喜笑颜开说了句谢谢。
他扶着祁暄坐后座,结果祁暄扒着驾驶座的窗户不放手,恨不得把脑袋都探进窗户里,冲着沈蕴就热情似火地来了一句:“哥!我好想你!”
沈蕴:“?”
陈放:“……”
祁暄攀着沈蕴的手臂,还不甘心地继续道:“半日不见,如隔三秋!”
陈放一把拽回祁暄,二话不说把他塞进了后座,心说这家伙酒醒了指不定多后悔呢。
两人一坐下,封闭的车厢内立刻充斥着浓郁的酒味。
沈蕴转过头看了祁暄一眼,祁暄仰躺在后座上,耳根子都是红的,一双朦胧的醉眼轻轻朝沈蕴眨了一下,眸光流动如细碎的星屑。
这小兔崽子喝多了居然朝他乱放电……
沈蕴问陈放:“喝了多少啊?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喝成这样。”
陈放:“五十几度的白酒,他喝了可能有五两。”
沈蕴诧异:“同学聚餐怎么喝这么多白酒?”
“其实不是同学聚餐。”陈放挠挠头,“是跟资方吃的饭。”
沈蕴不太懂他们这些,一时没反应过来:“资方?”
陈放:“就是我们创业项目的金主爸爸行。”
这下沈蕴听明白了,他有些担心道:“你们还是学生,就让你们这么喝了?”
陈放潇洒道:“谁管你是学生,创业方都是孙子,得低着头做人,讨好金主爸爸。”
“你们……”沈蕴迟疑了一下,“很缺钱?”
陈放摆摆手:“我们就做着玩呢,练练手,这些东西很锻炼人的。”
沈蕴心说现在的小孩还真是有想法。
他从副驾驶的抽屉里拿出两瓶水递给后面,又看了祁暄一眼,无奈地问陈放:“他喝得比你多?”
陈放无奈道:“他喝得最多,被投资人狠狠灌了一通。”
沈蕴有些不快:“为什么要灌他?”
“主要他是负责人,而且……”陈放顿住,斟酌着用词。
“说什么负责人。”祁暄抢过了话头,矢口否认,“最后还不是靠我出卖色相。”
沈蕴:“……”
陈放:“……”
祁暄喝多了说起话来坦率得吓人,陈放感觉自己的心脏跟坐在过山车上一样。
“不不不,怎么能说是出卖色相呢。”陈放差东墙补西墙,“那肯定是因为个人魅力啊。我们祁暄这么有内涵,怎么可能是靠脸吃饭的呢?”
“学长你说对不对?”
完了,他还推搡了祁暄一下,意识是让他快点闭嘴。
祁暄偏偏不领他的情,微启薄唇,不紧不慢地丢下一句:
“哼……钱难挣,屎难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