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知瑜顿时了然,对方应该是因为她的问话为难了,她心中涌出几分自责。赵阿姨那样细心照顾她,她却让赵阿姨为难。
“赵阿姨,是不方便说吗?”她小心翼翼开口。
赵阿姨听她说的话后更是一怔,随后笑了笑:“没什么不方便说的。”
“初三的时候,他突然要报名一个夏令营,是省会的夏令营,他以前从来对这个不感兴趣的,现在想想,他大概……是为了见什么想见的人吧。”
果然,赵阿姨是知道的。梁知瑜心下一紧。
“回来之后就变成这样了,那时候比现在严重得多,手差点废了。”赵阿姨皱紧了眉头,“中间的事情我如今也不太清楚……当初我说的话重了一些,他就搬了出来,之后便再也没搬回去过。”赵阿姨笑容愈加苦涩。
“他说那是他的底线。”
原来他搬出来是因为这个。梁知瑜有点惆怅地想。
随后她回忆起赵阿姨刚刚说的那几句话,其中“省会的夏令营”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省会的夏令营……
突然一阵剧烈的头痛,让她忍不住抱住了自己的头,哀吟出声。而随之出现的却是一段尘封已久的回忆。
……
那时候刚到年城不久,母亲也刚刚离开不久,正是发狠学习的时候,渴望以此留下母亲,蝉联好几次第一名。记得中考前的一次考试,她因为成绩优良,学校的奖励是包食宿推荐去省会的夏令营。
省会毕竟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家庭变故后,她离开许久,不禁想念,加上……当时的她天真地以为,去到省会,或许就能修复她的家庭的裂痕,加上想要趁机躲避追债人,便欣然前往。
夏令营的十天,是她难得的快乐时光,她交到了很多来自外校的朋友,其中就包括,来自省会一中的江纪淮。
她只记得,二人契合得像是很久之前就认识的朋友,许多观点都极其相似,而江纪淮作为一个理科生居然对她最喜欢的《资治通鉴》了如指掌。那时候就先现在一样,他们关系好到有被同行的女生善意磕一磕cp。
那时候的她经历了重大变故,几乎处在崩溃的边缘,甚至尝试过极端方式……
她刚刚拿出全部积蓄交给催债人,坐在一片狼藉的家中,大哭了一个下午,抽泣到停不下来。最终头很晕,浑身都疲惫到了极点,等她再次反应过来,她已经坐在了浴缸里,换好了一身新衣服,放了一浴缸的温水,水果刀划开了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