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摇曳树影,剪落柔柔天光,倾泻满园,衬托出夏暄的器宇轩昂。
他穿半身齐腰甲,头戴凤翅,腰悬佩剑弓矢,浑身上下,挑不出一丝瑕疵,浑若天成。
晴容见过太子作文士打扮的洒脱闲适,见过他穿赤色公服的威严端庄,见过他着寝衣时的……咳咳,不能想了。
初次目睹他展现男子的刚毅勇武,她不由自主记起昨夜贴身相触,心底如窜进一群兔子乱蹦乱跳。
敛定心神,晴容攥紧袖口,环顾院落,断定众仆役四处奔忙,无人留心这一带,遂小声问:“鹤驾亲至,所为何事?”
“本宫一直不知如何约九公主会谈,正逢今晨有人传密报,意指赤月行馆有嫌疑,大理寺卿来求搜查谕令,本宫索性让东宫卫同行,顺带探访,以免……折损公主清名。”
夏暄说话时垂首微躬,与寻常侍卫无异,予人恭敬之感。
晴容轻嗔:“殿下白龙鱼服,就不折损我名声了?”
“至少……”
比“叔嫂私会”好些吧?
夏暄被她眼波一扫,莫名忆起桃花树下的四目交接,指尖仿似触到醉人温软,赶忙收回视线。
胡思乱想,罪过,罪过。
···
“小鱼姐,盯着门外;桑柔负责各居所收拾,菀柳……给诸位大人备茶点;阿志,到库房那边帮忙;嬷嬷……”
晴容调配完人手,借身体不适为由,独自步向后院,并向假山方向勾了勾指头。
夏暄领着甘棠尾随她东转西绕,进入某座僻静阁子。
甘棠仍如往常蒙着半张脸,一言不发,逐处检查完毕,才请太子落座。
“品香阁仅作静养,杯茗之敬,请恕怠慢……”晴容捧出茶具,取竹沥水而煮,又道,“殿下来得是时候,今晨确在库房寻到含混安神香的物料。”
或许因数次化身动物与之共处,她很快摒除羞怯紧张,平静交代最新发现。
“果真是栽赃,”夏暄正襟危坐,神色凝肃,“行馆怕是有内奸。”
“没错,而且……我刚到京城便病痛频发,怀疑为奸细所为。目的何在,与殿下遇刺之事有否关连,暂不得知。”
夏暄接过她端来的清茶,低声道:“本宫此行,有个不情之请。”
晴容故作惊讶:“殿下不妨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