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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番外五(下)(1 / 2)

晴容原本猜测长匣内藏为香艳图册,决意舍弃以退为进之策,给他多留点空间。

忽听对方说“不许笑”,她心微动:猜错了?让人意想不到的?

如此一来,好奇倍增。

按捺着暗搓搓的小雀跃,她协助夏暄从多宝格夹层中取出黄铜钥匙,打开匣锁。

当先入目,是一幅人物画。

面容俊雅的灰青衣男子盘膝而坐,金钱豹的头爪懒洋洋搁他左腿上;右边素衣少女青丝披散,半遮脸容,依偎他怀中……

不正是之前的“豹女争宠图”么?

她初次变成玄凤鹦鹉嘤嘤时,也疑惑过画中女子是谁,后来两心相许,将这事抛诸脑后。

重览此作,她心下甜如蜜:“技巧精妙,人物生动,哪有什么可笑的?再说,您忘了,当时边上有只小嘤嘤……唔,是我。”

“既然看过,咱们干点别的?”

“慌什么呢?难不成……你画的,是别的姑娘?”

“这、这明摆着是你!”夏暄剑眉一蹙,“不像?”

“只有闭上的眼和一张小嘴,我哪敢自认?”

晴容浅笑,继续往下看。

第二张描绘一女子闭目而眠,腹上窝着浑圆的猫头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趣致得教人心软。

兼工带写的笔法无可挑剔,晴容正要夸两句,未料接下来画风突变。

——山林和草原边界,作牧民装扮的俊美青年手执长杆放牧,但环绕的却非牛羊马,而是狮、虎、豹、狼等猛兽;此外还有一位依她模样所绘的美貌少妇闲坐在旁,笑嘻嘻地给某只雄狮顺毛……

晴容为大胆设想而扬起嘴角。

下一幅色彩明艳的画作呈现眼前。

——天空百鸟旋飞,围绕一身穿五彩凤凰裙的美貌姑娘;姑娘则凝视前方抚奏的琴师,眉眼含情,颇有勾惹意味。

百鸟朝凰,凰朝他?他有这般自恋?

晴容觑向一脸窘迫的丈夫,仅对鸟雀的用笔点评了两句,轻掀而过。

——年轻将军戴盔披甲,骑在高头大马上,受满城民众夹道欢迎。人群大多寥寥数笔,重点描画了某位低头的青衫少女,一手抱着圆润三花猫,一手呈悄悄回缩状。而半空中有桃花枝抛飞,显然暗示女子向将军抛花后太过害羞,急忙垂首掩饰。

嗯?他内心深处渴望被她追求?

晴容以贝齿轻叩下唇,耳畔传来沉嗓带着恼羞成怒的警告。

“说好的,只许看,不许笑。”

努力憋住嘴角笑弧,没法再作评价,唯有向后翻。

——俊俏书生伫立楼台,双手放飞信鸽;画面中间大片留白,以淡墨勾勒亭台楼阁模糊轮廓;另一端是少女静坐,托腮而待,头上长了尖尖狐狸耳朵,身后还拖着毛茸茸的大尾巴。

所以……她又变成和他互通书信的狐狸精?

再往后,画中景致越发奇诡,如侠客拔剑,刺向牛头蛇身妖怪,拼死去救被束缚在树上的女郎;如小夫妻相拥骑于巨大白龙之上,遨游汪洋,乘风破浪;如仙君与仙娥携手御凤飞天,饱览星月云海……

画中人眉目、身材、气度等完全按照他们,或沉静,或深情,或肆意,或洒脱,可谓惟妙惟肖,奇趣横生。

她的夫君忙中偷了不少闲,竟掩人耳目画下一幅幅奇异之作!难怪此阁楼不设看守,还不让人进!

晴容从未忘却,昔年以小奶狗之身,“欣赏”过他的自画像。

彼时所画是他的不可告人的小小幻想,是仅有他一人的天地,是他年少心事的排解,饱含孤独,荒诞,稚嫩,豪情。

如今笔下描摹的,是“他们”。

她成了他思忆中每个奇特场面里不可或缺的存在,切切实实融入他的人生,构建他的梦想,填满他的期待。

一笔一划,一勾一转,点点滴滴尽是深情。

藏着掖着,无非怕堂堂帝王残留的稚气一面被窥见。

晴容心间漾起丝丝缕缕蜜意,水眸雾气缭绕。

夏暄抢着解释:“我无事画上几笔,消磨时间,并非心存妄念,更不是脑子出问题……”

“陛下,你我生来便是皇子和公主,言行举止、为人处事皆循规蹈矩,跳不出照条条框框,纵然偶得奇思妙想,奈何责任在身,无从体验,幸而手中笔墨尚能随心。”

夏暄细察她眼角眉梢不含戏谑,才隐隐宽了心。

晴容微笑翻阅剩余未着色两三张的线稿,其中有一张淡墨轻勾,二人如蜂蝶般大小,安坐于盛放莲花中央,周边蝴蝶翩飞而至,意趣非凡。

“呀!这甚是别致!陛下何时着色?可否容我侍奉在侧一观?”

“近日恐怕无闲心,”夏暄拢她入怀,语调透着如释重负之感,“待你忙完书画盛会,咱们一同作画。”

晴容莞尔,忽见最末另有一墨色极浅的草图,勾画了许多圆圈,边上为展翅张喙的猫头鹰,似在抓狂;底下则躺着另一只肚皮朝天的猫头鹰,安详惬意,形态如他们先前所养的憨憨。

此画笔法粗中有细,形象活灵活现,但表达的内容令她费解。

“陛下画憨憨孵蛋?可鸮类……怎能连下几十个蛋呢?”

夏暄的窘意稍纵即逝:“瞎画的,不必细究。”

晴容眸光慢慢黯然——当初她灵魂困在憨憨体内,夏暄曾笑说想法子变成猫头鹰,让她下蛋敷一窝的毛团子宝宝。

画稿勾出久远的玩笑话,也挑动“婚后久未有孕”的愁绪。

难道……此为夏暄心底的真实想法?盼望儿女成群,享尽天伦之乐?

碍于她眼下处境尴尬,才说出适才那番劝勉之言?

她一语未发,收拾画作,物归原位。

夏暄略加思索,已然明了不慎触及底线,忙重新拥紧她:“非你所想的那样!”

深吸一口气,他以豁出去的口吻补充:“成婚那夜,我梦见自己……咳咳,那个……化身母鸮,和变作猫头鹰的你双宿双栖,忽而下了八十一个蛋。

“你在旁踱步,或躺着睡大觉,或不停背诵九九口诀,留着我一‘鸟’日夜孵蛋,还要逐一投喂鸟宝宝……”

晴容先是目瞪口呆,后联想那神奇场面,忍不住“噗”声而笑。

“陛下若要下蛋,只会是龙蛋吧?”

话音刚落,瞬即满脸绯红。

不久前,夜半床笫间,曾有类似调侃……

夏暄箍得她更牢,薄唇贴着她耳廓,气息略促。

“你可知……嘲笑君主,会有何惩罚?”

嘴上发问,手指已绕上她松散的银丝系带。

晴容讷声辩解:“没嘲笑!真没!”

“看画时明明在笑,我都看见了!皇后犯规,朕要亲自处罚。”

话毕,启唇含着她耳垂,半诱半哄厮磨一番。

室内温度骤然飙升。

晴容因那温热濡湿而本能一震,三魂飘离,七魄飞扬,只能接纳其掌心掀起的无形暖潮。

“只不过觉、觉画风有趣……”

“不管,龙颜大怒,龙体冒火,”夏暄笑哼哼,“急需皇后灭火。”

他的唇迫使她螓首微抬,颈项更显纤长;指腹或捏或拈,逼得她启着双唇,费力吐纳,丽容颓靡间显露淡淡得无辜。

“陛下,附近有暗卫。”

夏暄轻笑:“他们耳力未及甘家姐弟,听不见的……再不济,你别出声。”

“过分!”

“朕保证,轻些。”

“不信!每次都这么说。”

“那……容我用实际行动证明。”夏暄不依不饶。

晴容闷声嘀咕,双手却主动且熟练地替他松解衣带上的金扣,顺他之势躺至画案。

楼外骤风疾卷,晃动闭合的门窗,发出吱吱呀呀之音,拨弄人心。

甘霖驱散炎热,柔雨渐转暴烈,浇得汗香淋漓。

身在小歇的书画阁,袍裳未褪尽,予人偷偷摸摸的诡秘兴奋。

晴容仿佛亲眼目视雨水汇入溪流,融进江河,化作层层叠叠的浪潮,从微澜涟漪堆叠成大浪、巨浪、骇浪……彻底淹没了人世。

万物被吞噬,唯剩她和他在混沌中相互掠取。

这座院落不允许宫人随意进入,兼之风雨声掩盖,是以无人听见几案磕碰摇曳、细碎低咽和浓重呼吸交织的绮丽之音。

···

缱绻至夜幕降临,夏暄为爱妻理好裙裳,软语安抚,当众抱回寝宫。

浴室内灯火微略跳突,汤池温水氤氲薄雾,晴容懒懒依偎他,抬手抚平他轻锁的眉头。

“嫌我侍候不周?”

夏暄舒眉笑道:“到底谁侍候的谁?”

晴容脸上一热,羞嗔间素指胡乱戳他心窝。

夏暄捂她手下探:“今晚不睡了?”

“不要。”晴容怂了。

夏暄顺势将她捧至膝上:“我无不悦,恰巧想起一桩未解决之事,多思虑了片晌。”

“可有我能分忧的?”

夏暄压低嗓门:“前段时日,你的陆姐姐……在汇报书库整理后续时,私下对我说,希望我能给她和齐子翱赐婚,但又请求我对此事保密。”

晴容对齐陆之事略有所闻,亦觉此举符合陆清漪外柔内刚的果敢作风。

“保密?不想被人知晓是她的意愿?”

“陆首辅为朝中柱石,即便对子翱颇为赞赏,君子之交尚可,若与谋逆案牵扯的家族结为姻亲,影响了家族仕途,怕是不乐意。”

“那您意思是……?”

“我当然希望有情人成眷属,再说,那两人不可多得,定要重用。若我亲下旨意,明确宣告不迁怒、不牵连,陆首辅那边问题不大。但齐陆二人与天家有过玄妙牵扯,我无缘无故赐婚,定被另作解读。”

——天家兄妹仗势欺人,把自己舍弃的才俊强行凑对。

晴容淡笑:“若陛下恩允,可指派他俩协助我筹办书画盛会。”

“欸!此法甚妙!简单直接!这二位书道造诣出类拔萃,本是上佳人选,届时出双入对,舆论一起,赐婚顺理成章……”夏暄只需稍加提点,当即会意,“还是我家小晴容聪明。”

“陛下顾虑的事远比我多,难免易受琐事困扰。”

夏暄自嘲道:“诚然,长兄生下来便作国之储君培养,我乃寻常皇嗣,担任太子那三年再勤奋再刻苦,也只能撑起虚架子而没能望其项背。”

“您独当一面,治下太平,何须过谦?”

“境内大致安稳,但近年北冽武帝好战,南下之路受三哥所阻,继而向北攻掠城池、吞并小族,久而久之,恐成祸患,不容小觑。万事看似平顺,实含险阻,幸好你在,我心安稳。”

夏暄轻吻她的眉心,柔声续道:“你我绝不可存分毫芥蒂。”

晴容把脸埋向他颈窝:“是。君父和我必定尽心尽力辅佐您。”

字字句句,情真意切。

他的所思所虑,她都明白。

夏暄舒展肩颈:“我得练练骑射,以备下回秋猎。”

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对答,却让晴容心暖又感慨——赤月人好武,而君父一贯欣赏赵王那类豪迈奔放的男子,一直令某人憋着闷气。

她昂首贴向丈夫,温言道:“陛下的强壮体魄和昂扬气度,无须借弓马彰显。”

“是啊,朕体魄如何,皇后最有‘体会’了,”夏暄笑唇轻蹭她额角,“其实,我还可以更‘强壮’、‘昂扬’,要不你再试试?”

···

是夜,双双筋疲力竭,相拥而眠。

夏暄迷迷糊糊中,似折返回监国之初。

那会儿,他屡次在酒后不省人事,醒来往往觉得睡梦中做了点奇怪的事,记忆似有还无。

花朝节前三日,离京数载的余家表哥晞临忽然现身于北山寺庙一带,跪地郑重请求彻查三年前的东宫血案。

当晚,表兄弟另寻隐秘处叙话,从此冰释前嫌,共同联手。

他们细细回顾,层层推测,断定案情的关键应为香药或奇毒。

余家叔侄火速搬离赤月行馆后的小院落,秘密入住西山,与崔简兮母子为伴。

而花朝节当日,夏暄为警醒妹妹,秘密前往西郊别院,被藏身东暖阁的赤月国九公主撞破。

九公主满脸震悚委屈,宣称受人指引至此歇息;可夏暄仍觉被冒犯,态度淡漠,双方不欢而散。

没过几天,他从妹妹处得悉,那位身娇体弱的九公主不光是青川门人,更是香道高手,没准大有用武之地。

待他算准时机,亲赴翰林画院制造邂逅,试探对方能否为他所用,遭到恭敬不失疏离的应对。

他向来孤傲,拉不下脸再去多问一次,只好另觅出路。

立场公正、辨识香料之人迟迟无着落,他因香料走私案而备受朝野攻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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