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问医生最怕什么,一怕手术中突然醒来,二怕手术准备前突然醒来,抢救如果不及时,分分钟呼吸心跳一同停止。
港口Mafia医生训练有素的推下镇定剂,出于安全考虑,剂量只有半个拇指大小。
缠眼睛的绷带溅上了血迹,旧的已经变成深褐色,中原中也一开始没想到会出这么多血,连忙伸手绕下来。
绕到最后一圈,抬手替他遮挡住顶头的强光,轻轻扒下眼睑,果然有血丝,只是不知道是原本就有,还是刚刚渗透进去的。
无意中碰到了他的牙齿,他条件反射的咬了一口,虽然牙齿还很小,但他咬下去的力道一点也不小。
“嘶——痛就咬我,mama不怕疼。”
另一只缠满绷带的手盖在中原中也的手上方,“也可以咬我。”
中原中也冷漠的抽回手:“那就咬他。”
太宰治:“……”
一开始小樱桃因为扯不下绷带,手指紧紧抓着身下染血的被单疯狂挠抓,最后演变成挣扎着大哭大闹,但叫不出声。
太宰治试探性在他脖颈处摸了摸,中原中也担忧的问:“没卡东西吧?”
“摸不出来。”太宰治拨起几根他的红发,转头对上中原中也无语的视线,“中也,明明他以前受伤都不会哭的。”
中原中也不急于回答,见他手臂有些青紫,微微踮脚调慢了点滴的流速,“你上次带他去大阪摔了一跤,除了那次,其余的都是他自己画的!用脑子想想,他那么怕疼怎么可能受伤去博你同情,白痴!”
中原中也一直想质问太宰治,当时干嘛去了。按理说太宰治一贯工作划水,比在港口Mafia的自己时间多,更适合带孩子。
怎么一交给他就出事了,难道他俩天生相克的?
手术因为违反无菌原则已经终止,而注射的镇定剂只能起十分钟左右的作用,就快要失效了。
或许是药力减弱,小樱桃又开始烦躁不安地踢起腿,刚盖上的小被子几秒钟就被踢乱了。
中原中也抬头看了眼走针,眉头再次蹙成死结。
他的浑身上下没一处可碰的,只能这样干干的看着,语言予以安慰。
“那个打你的混蛋长什么样?”中原中也一拍额头,差点忘了问最关键的。
小樱桃的手指抖了一下,中原中也权衡后从胳膊下轻轻托起他的小肉手,怕弄疼他没敢举太高,然后,那只手精准对上了太宰治的脸。
中原中也立即黑下脸,嗓音压低,“混蛋太宰……”
太宰治却不慌不忙:“那个人是跟papa长得像吗?”
小樱桃指了指白色的床单,和中原中也头顶,虽然没戴帽子,最后又指向太宰治的头发。
几块碎片化的信息融合起来,双黑同时在脑海中拼凑出一张脸,难道真是那个该死的俄罗斯人干的!?
“那混蛋是什么组织的?是不是死屋之鼠?”
只要问出这个,基本可以断定了是不是那个俄罗斯人干的了。
小樱桃想摇头,结果后颈传来一阵麻痹,合上眼直接躺倒在了中原中也的手心。
中原中也吓得俯下身听心跳,头被太宰治捧了起来,小拇指刮了下他的脸,“应该是休克了,别担心,没死。”
这时,一阵微弱的嗡鸣传入耳,来电显示人是[国木田君],太宰治连忙推门走到拐角接听电话。
“你已经三天没回武侦了!这个月工资又不想要了?”
永远的标准开头,接国木田君电话都得先被劈头盖脸的骂一顿,然后自己插不上话。
不过国木田君这次传达的信息量很大——
社里都以为以为他入水成功了,又是开香槟庆祝又是放假,只有中岛敦闷闷不乐,回忆起那些跟他的过往,独自悲伤了一整天,可口的饭菜连筷子都没动。
中途提到了与谢野晶子,据说中岛敦差点拉她去河边找自己了,说不定能救回自己一条命。
太宰治神色一凛,打断国木田的喋喋不休,问:“与谢野小姐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