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的太阳如同火炉般炙烤着大地,柏油马路上方热浪翻腾,扭曲的水蒸气在半空就被蒸发得消失不见。
道路两旁的柳树低垂,显得无精打采,若有若无的一丝微风根本吹不起它们的枝条,最多只能让树上的蝉叫得更欢。
几乎没什么路人的人行道上,一个年轻小伙嘴里叼着一根冰棍,左手提着一个大西瓜,右手则是一大袋主食,蔬菜。
“这该死的天气还让不让人活了,早知道今天就不该赖床的。”奕云心中后悔不已,将左手装西瓜的塑料袋由手指移到了掌心,之前的位置已经被勒得通红。
奕云,一个刚毕业一年的工作小白,在国内一流的公司担任储备区域主管,8000多的工资在这中小型城市中足够应付开销。
开了一家小型火锅店的父母在四年前进货时发生了交通事故,只留下了一套偏离市中心的房子和二十多万的存款,以及一个正处高考时期的女儿。
比奕云小两岁的妹妹奕清在得知父母双亡的消息后备受打击,原本拔尖的成绩连连下滑,填志愿时就近选了个普通一本院校。
于是,兄妹二人就在这社会大染缸中坚强地生活。
“呼!呼呼!”
额头的汗水刚刚滴落就瞬间蒸发,奕云站在一棵茂盛的柳树下恢复体力,剧烈的喘息中只能吸入灼热的空气。
一个刚放暑假,一个正逢双休,兄妹二人一同宅在家中,躲避炎热。
谁曾想冰箱里的菜在昨天被消耗一空,睡到十点的奕云打开冰箱时只能看到两根孤零零的火腿肠。
愤怒的哥哥叫醒了还在睡梦中的妹妹,质问昨天拿菜时为什么没有说家里的食材耗尽了。
睡眼朦胧的奕清瘪瘪嘴解释说,忘了……
忘了!
奕云被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气到没脾气了。
教训妹妹是不可能的,奕云只能深深地叹了口气,硬是把妹妹拖起了床,小小地报复一下后,就顶着烈日去往了农贸市场。
“嘿!”
体力恢复的奕云给自己打气,重新提起西瓜和蔬菜往家赶,那根没了味的雪糕棒叼在嘴中不舍得吐掉。
“奕云~奕云~~”
就在离小区不到一百米的距离,奕云忽然听到了有人在呼喊自己。环视一周,炎热的马路上没有一个路人,能看到的也只有坐在保安室吹着空调听着评书的王大爷。
“谁叫我?”奕云问道。
“这里这里!看到房车没,就是我!”
奕云眯着眼看向马路对面,果然停了一辆房车,巨大的车轮和深黑色的外壳,无不展现了它的霸气,当然也同时意味着昂贵。
只是除了看不到里侧的玻璃和紧闭的车门,奕云找不到谁在说话。
“难不成是hēi • shè • huì的?我一靠近就会把我拖到车里,运到黑窑子挖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