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九日,你能不能做点事啊!”黎樱喘着粗气,汗水沿着发丝滴落地面,在高温下发出嘶嘶的声音。
两手抬着的箱子被她砰地扔在皮卡的后斗里,扶着僵硬的后腰,圆圆的大眼狠狠地瞪着某个躲在荫处偷懒的胖子。
“小黎啊,不是我不做事,主要是我之前干的太多了,这会有点儿中暑。”耗子伸着脖子,右手搭在额前,“哎哟哟,头晕头晕。”
“......”
黎樱看着这个恬不知耻的胖子咬牙切齿,她之前亲眼看到对方只抬了两箱矿泉水,就哎哟哎哟地撑个脑袋躲墙角去了。
若不是看在田医生的面子上,她才懒得来帮忙。
“要不你也去休息会儿吧,马上就搬完了。”乌龟从旁边走过,肩上还扛着两袋大米。
此时的他已经脱下了夹克,上身穿着一个浅灰色的透气背心,却也被汗水浸透了。
乌龟并没有十分突出的肌肉,但双臂却结实有力,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
只是他裸露在外的皮肤却让人心惊,两条手臂上满是伤疤,有的是被利器划过后如同蚯蚓般扭曲,有的是被烟头烫过后变成灰白色的圆点。
就连锁骨处都有一条如老树根般蜿蜒进衣口的疤痕,新长的肉芽组织和旁边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当汗液流过伤疤时,黎樱下意识得眯了下眼,心头蹦出一句“好疼”。
她不知道乌龟经历了什么,从伤口结痂的程度看,大部分都是很久以前留下的,但也有的是最近形成的,那右手腕处的新生皮肤就很粉嫩。
不该问的别问,黎樱的性格虽然大大咧咧,但也能很好地克制自己的好奇心。
她总能看见田医生匆忙的身影,似乎背负了沉重的任务般,一直催促着前行。
在完成日常的急救工作后,他会消失一段时间,回来时,往往挂着疲惫,有时甚至是狼狈。
自己能做的就是在力所能及的时候给田医生一些微不足道的帮助,仅仅是这样就已经让黎樱很满足了。
田医生的朋友她也见过,虽然取着奇奇怪怪的外号,但每个人都有独特的气质,那是一种奋不顾身,决不后退的拼死气息。
当然,周九日除外。
黎樱挺了挺略平的胸脯,将黏在脸上的头发绕到耳后,“没事,我体力好,没问题的。这些食物是要运往哪呢?”
乌龟说道:“田哥让我们带着你,等会你也开一辆车,我们去安置营外等他们。”
黎樱点点头,心头涌过一丝甜蜜,看来田医生还是在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