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这话，这世界上是有神的。”
丛开宇露出一抹笑容。
“谁知道呢？有没有神与我何干？”云凌天眸色淡然：“我只负责做好我自己的事，保护好想保护的人，我只需要走这一条路便罢了，说实话，我也没有什么其他理想可言了。”
“如果有谁敢在我这条路上做阻碍，人挡，我shā • rén，神挡，我杀神。”
生活在地狱里的生灵，难以想象天堂的场景，但是如果有了一丝光明，也会令其拼了命的去追逐。
而樊凝月就是这光明。
丛开宇愣了几秒钟，认同的微微点头：“我挺赞同你的生活态度的。”
“我这也是在给你做心理准备。”云凌天瞥了他一眼：“洛远希的身份不会一直瞒下去的，丧尸到底是和人类不一样的。”
“云凌天，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丛开宇看向云凌天，问道：“变强，是个什么感觉？”
云凌天正拿着一杯水，听到丛开宇的话后，杯口停在了嘴边。
半晌，水杯微扬，云凌天将水杯放回面前的茶几上，随后转头看向丛开宇：“你为什么会问这么一个问题？”
“很简单。”
丛开宇的目光很坚定：“小希也会走这么一条路，你就当帮我提前做个心理准备？”
云凌天哑然失笑，他点点头：“行。”
“那不是个特别好的感觉。”
听到这句话，丛开宇一愣，他眉头一皱：“为什么？实力强大了还不好吗？”
“那我就要问你了。”云凌天看向他：“实力强大一定就好吗？”
“固然，像我们这样的人，为了生存，不断变强，不断厮杀。”云凌天转头盯着面前的水杯：“但是在这个过程中，你又得到了什么？答案是什么都没有，反而是不断的失去。”
“我记得曾经有个人把人类……像我这样进化的过程，叫做回归自然的状态。”云凌天皱了皱眉：“变得越强，对于人性的理解和依附性就越淡，对人类这个种族的归属性也会变弱，最终消失。”
“这也就是你所说的理性。”
丛开宇眉头紧蹙，这并不是他理想中的答案。
“很多人不敢继续变强，这其中也包括现在的我。”云凌天瞥了浴室一眼：“在我还是个普通人的时候，刚踏入这个境界，感受着人性离自己越来越远，那是一个很恐怖的感觉。”
“但是慢慢的，你就不会有什么感情了，因为感情变淡了，就如同自然界的生物为了生存而猎杀，你会把继续进化当成理所应当，所以对于杀戮这件事也不再会有什么感情。”
“我能清楚的感觉到这一点，这就是最恐怖的了。”云凌天眼中带着一丝疲惫：“如果我再进一步，人性恐怕就会完全褪去，也就是说，我就不再是我，而是自然。”
“自然……”
云凌天的话意味太深，丛开宇一时无法理解。
“丛开宇，我今天把这件事告诉你，不光是为了给洛远希提供前车之鉴。”云凌天转头看向丛开宇，他眼睛微微眯起，说道：“因为我相信你的科研水平，如果你能研制出一条新的，属于人类的进化之路的话，凝月就不会成为我这样的怪物。”
听见云凌天说自己是怪物，丛开宇挑了挑眉。
“我和张宏宇已经没法回头了，说不定哪天我们两个就会失去人性。”云凌天摇了摇头，眸色深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这条进化之路是错误的，是人类在绝境中抓住的一根稻草，但是稻草不能救人，人类不能在这条路上继续走下去，因为这条路没有尽头。”
“这是神明给人类的一个糖衣炮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发。”
“所以，我需要你编出一根麻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