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范商就对着白青仰一拱手道:“白姑娘,恭喜,贺喜啦!我乃是受岑珞所托,前来送上他精心准备的六样薄礼,还请你笑纳。”
晋礼一听,双目瞬间能喷出火来。便是白青仰也恨的握紧了拳头,脸如寒霜。
鲁龄公心头暗骂一声,稍稍别过脸去,只叹范商没有眼力。
岑珞纵然再不将晋礼放在眼中,可是此时屋中众人脸色皆愁云惨淡,白青仰更是泪痕未干,范商却一脸笑意连声恭喜,如此虚浮,难怪被岑珞奉为出头鸟,问路的石头。
范商说罢,那六名丫环就将手中托盘一一放在桌上,范商仍未发现有异,反而一脸艳羡,伸手揭掉其中一个托盘上的红绸,露出里面一盒胭脂,并介绍道:“这盒胭脂乃是岑珞特意购来的美人香,据说皇宫里也只有皇后娘才得一年一盒呢。”
又待去揭第二个盘子,晋礼早己忍不住,忽然手推轮椅滑向前来,伸手将那托盘“呼”的一声掀翻在地,嘴里怒骂道:“滚,都给我滚!”
晋礼几欲发疯发狂,岑珞欺人太甚!
自己还在,与白青仰还是拜过堂的正经夫妻,他便这样明目张胆的送来礼物!
眼见晋礼几下就将托盘都掀翻在地,盘中之物再怎么贵重此时却残花败柳的躺在地上,范商不禁怒喝道:“放肆!”
晋礼同样怒目相向:“狗奴才!瞎了你的眼,你们当真以为我坐在轮椅上便好欺负!我和你们拼了。”说罢,用力一滑,立即连人带椅一起撞向范商!
范商不怒反笑,抬起就是一脚将晋礼踹飞,还要再上前,白青仰已经飞身扑过来抱住晋礼,回头怒目道:“住手!”
范商见是白青仰,当即换了一张脸,笑道:“白姑娘,你是天生高贵的木行灵体,配这个残废,便是我们这些外人也看不过去。你何苦委身求全呢?”
晋礼怒骂道:“混帐!”还要扑上前,白青仰死死抱住他。
范商朝晋礼不屑道:“难道我说错了吗?当日你能娶白姑娘为妻便是你祖上烧了高香,让你占了不少便宜。现在你就是个残废!识相的,悄然退出去,一封休书成全了岑珞。否则,你的好日子只怕是到头了。”
晋礼恼怒交加,额上青筋毕现,指着范商骂道:“你们盘龙谷就是强盗,就是土匪窝!”
范商还要再说,鲁龄公也看不下去了,当下喝道:“七长老,你的事情若完了就回去吧。”
范商不愿得罪鲁龄公,看着晋礼,悻悻的说:“白姑娘,岑珞还说了,三日后他会亲自再送礼物来,算作于你的聘礼。七日后,将由谷主出面亲自主婚。你若有想要的,也只管说出来,便是天上的星星,他也会努力一把。哼,我们盘龙谷财大气粗,可不是光州城里的小门小户可比的。”
徐冰一脸厌恶的别过头去。
眼见范商要走,白青仰忽然唤道:“你且等等。”
白青仰伸手抹干脸上的泪痕,看着范商定定的说:“我有句话,你回去告诉岑珞。”
范商大喜:“姑娘请讲。”
白青仰回头看了晋礼一眼,一脸温柔,转首道:“我既嫁入晋家,我这一生,便生是晋家的人,死是晋家的鬼。若生了攀图富贵、拜高踩底的心思,便叫打入十八层地狱,拔舌割耳,不得超生。”
范商立即变了脸色。
白青仰又笑说:“范前辈贵为盘龙谷的七长老,今日却是腆了脸演了一出装疯卖傻的戏,不过是为了羞辱晋礼。不论这是谁的主意,晋礼终是我的夫君。你们只管来,若将我逼急了,大不了我们一家三口就长眠在这盘龙谷,谁也得不了意。”
范商的脸色就有些尴尬,当即脸色微肃,拱手道:“好好好,姑娘的话,范某定然带到。”说完转身走了。
鲁龄公也忍不住掀眉道:“岑珞太过份了。”
徐冰在旁听得清楚,知道这事是盘龙谷太过咄咄逼人,一时间也有些羞愧,当下给白青仰等人打了招呼,也独自离开。
屋中只余下白青仰一家三口时,晋礼失魂落魄的垂着头,嘴里喃喃自语,似疯似颠。
白青仰悲痛的看着床上的晋如意却束手无策,只有眼泪流不止。
只是白青仰等人并没有注意,晋如意虽然昏迷,却是双掌附在胸前,左手五指与右手五指彼此搭在一处,形成一个宝塔状。这个手势是晋如意打小睡觉就一直有的手势。
因为这个手势,晋如意虽然人在昏迷中,呼吸间却仍是一张一弛,仿佛与天地牵引,肉体仍有吐纳之势。源源不断的五行源气就此被引入他的身体之中。虽然比寻常打坐吐纳的数量要少,可是毕竟一直在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