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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褆听话的跪下,容和见胤礽也想下意识的跟着跪下，赶紧伸手拉住。
康熙在两个儿子之间扫了一圈，双眸深沉严厉。胤礽自幼受康熙宠爱,此时倒是不怎么害怕。
胤褆本就心虚,一时跪着连头不敢抬起来。
“怎么回事？”
惠嫔见康熙提问，连忙轻声道。
“原是胤褆的不是，他身为皇兄不管怎样都是要让着弟弟的。就算是弟弟动手,也自有旁的法子相劝，你怎么能打回去呢？”
这绿茶味倒是很浓，容和抿唇,摸了摸胤礽的小脑袋。
“发生了什么，你自己个同皇阿玛说。”
胤礽咬唇,抬眸瞧了一眼身后的容和,得到肯定的眼神后，他脆生生的说道。
“是皇兄先说儿臣没有亲额娘，还说德娘娘是狐媚子下贱宫女出身,所以儿臣便动手打了他。儿臣觉得自己没错。”
胤礽说话清脆,有条不理。
惠嫔顿时变了脸色，“太子您是不是听错了,你皇兄怎会说这样的话呢？”
胤褆低着头，心虚的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袖。
他的确一时冲动说了这些话,然当时四下无人,只有他们兄弟两个知道真相。
故而额娘带他来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过,不管怎样都绝不承认。
“惠嫔！”
康熙皱了眉，伸手指了指跪在地上一直没说话的胤褆。
“叫他自己说。”
“是，臣妾知道了。”
惠嫔抿唇，轻轻拍了拍胤褆的肩膀。
胤褆慌乱的抬眸,“回禀皇阿玛，儿臣没说过那些话。”
“皇兄你撒谎！”
胤礽听了不由着急，朗声道。奶团子气的脸通红，“皇阿玛曾教导我们，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大车无輗，小车无軏，其何以行之哉？”
小小的年纪背起书来倒是十分流畅，没有丝毫磕磕绊绊。
康熙颇为欣赏的看了一眼胤礽，适才转眸顶着胤褆。他的双眸带着无法言说的压迫力，再加之从前对胤褆素来严苛，故而后者已经开始忍不住眼泪了。
“朕再问最后一遍，到底有没有说过这些话。”
胤褆额上出汗，惠嫔在一旁正欲开口，却被康熙淡淡的扫了一眼。
她被震慑的不敢说话，只能心里干着急。
胤褆不敢否认，却也不敢承认。故而他只是淌着眼泪，哪里能说出半个字来。
康熙冷笑一声，“好歹你也是朕的长子，满嘴学的什么污糟话？看来你的额娘教不好你。”
惠嫔听罢，吓得扑通一声跪到康熙面前。
“还请万岁爷明察啊，胤褆断然不是那样的孩子。”
“朕不瞎。”
康熙厉声呵斥道，“倘若他果真行得正坐得端，如今为何这般心虚害怕？你教子不力，也很该回去好好闭门思过！”
惠嫔抬眸，眼泪汪汪的看着康熙。
这还是她进宫以来头一回受罚，委屈万分。
康熙却也是在气头上，说旁的也就罢了。胤褆话里话外竟还敢将赫舍里皇后抬出来讽刺，如何能忍？
“儿臣知错，请皇阿玛不要惩罚额娘。”
胤褆此刻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来，康熙淡淡皱眉，颇为失望。
他的这个儿子，实在资质平平。
“从今日起，你便去阿哥所住。没有必要，少见惠嫔。惠嫔教子无方，禁足三月。”
康熙低声道，不容置疑。
惠嫔面色发青，万万没想到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口舌竟严重到了这般地步。
“皇阿玛！”
胤褆还欲再求情，却被惠嫔按住脖子，紧紧往下按，
“臣妾领旨。”
胤礽见皇兄哭的厉害，一时间也有些心软，正欲开口求情，脑袋被容和拍了拍。
他抬眸，却见容和朝自己轻轻的摇了摇头。
胤礽听话的闭上嘴，没有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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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康熙到永和宫用晚膳。胤礽今儿累的厉害，故而早早的便梳洗睡下了。
容和淡淡的望着康熙，给康熙奉上一碗茶。
康熙接过，一闻便知道是容和亲手沏的。
“万岁爷脸色瞧着不好。”
容和低声道，康熙握住她的手腕，低声道。
“无碍，不过是琐事太多。”
“想来胤褆那孩子也不是故意说那些话，孩子能知道什么。”
容和浅浅一笑，知道康熙是对自己儿子失望了。
“惠嫔素来都是极为温和的，却不曾想到竟将胤褆教导成这般。”
康熙颇为看重皇室后代的品行教育，今日这事他颇为头疼。
“万岁爷有没有想过，在您面前的妃子不过是展露出最美好的一面而已。”
容和轻轻扬唇，她眼眸温和，瞧不出丝毫波澜。
然这一句话却叫康熙心口一震，容和知道些什么吗？
“为何无端这样说。”
“凡事皆有因果，大皇子只是个孩子，倘若不是耳濡目染听了那些话。又怎会这般宣之于口，臣妾平日里瞧惠嫔娘娘实在是个慈悲性子。
然当初若离那件事却叫臣妾很是不解。”
容和手腕上的镯子泛着温润的光，她娓娓道来，将若离的事一五一十解释给康熙听了。
康熙垂眸，哪里看不出容和的弦外之音。
惠嫔伪善，只是他一直不曾看出来。
“臣妾不过只是疑虑，惠嫔姐姐终归服侍皇上多年，自然还是皇上更明白些。”
容和微微叹气，抿唇说道。
“是吗？”
康熙轻蔑的扬唇一笑，“原先朕还以为自己很了解她，可今日之后，朕也无法确定。”
“好了好了，万岁爷何必去想这些没影的事呢。还是好生歇息才是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