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希夷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郭京和楚帝不惜背信弃义也要暗算敖卿了,因为自家龙君便是这个时代中无敌的代名词,只要他归来,胜负便结束了!
那被江希夷变得只有手臂长的小龙睁开了眼睛,青色的眸子里好似倒映着苍海和星海,龙君长啸一声,瞬息之间就化作数十丈长的存在,祂衔起属于他的青年,把江希夷轻轻的放在脊背之上。
江希夷坐在敖卿的鬃毛上,手里轻抚着翡翠般的鳞片,江希夷看向海面之上,似乎穿透了龙宫、地宫和无忧洞,看到了汴京之上的那座虚幻的天界。
“飞吧!敖卿!飞吧!”江希夷乘龙而上,如同太古的仙人,也跟随着敖卿一起,发出清爽的长啸。
飞向沈弘的天界,复仇的时刻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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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界,镇海将军府。
红鳞为了一张终身吃饱的饭票,可谓是出了大力了,连一直藏着掖着的顶上三花都全部施展,为了驱逐这来自传国玉玺的诅咒,几乎是消耗了百年法力。
他累的是气喘吁吁,不过好歹是把沈荧给救了回来,小太子醒了之后,又跟着刘亚文前来道谢,顺便询问一下发生了什么事。
醒了的小太子身上的龙气更甚了,香的红鳞不自觉的朝着对方颈窝里滚。
他顶的是江希夷的脸,所以直接把沈荧和刘亚文吓得够呛,还好红鳞尚有分寸,没有让江希夷社会性死亡,而他之前的话更是如一根刺一样扎在两人的心里,什么叫皇帝灭了全族?什么叫让沈荧准备登基?
沈荧听了,差点又给撅过去,他们皇室一族本就人丁凋零,今天又突然被灭族了?凶手还是自家亲爹?亲爹还要死了?
这一个消息接着一个消息,好似擂鼓般打在他的心头,刘亚文也想晕过去,但是忠诚和敬业让他继续询问到底是个什么结果。
“你家有个疯子,用了传国玉玺里的国运。”红鳞就算死在三皇年间,但死了也能磕八卦,自然是说的头头是道。
“国运不能轻动,一动就得死全家,而且那和氏璧本来就不详,卞和氏因他砍了一双脚,楚赵秦国也为他人脑子打成狗脑子。”
“不过你们家既然敢用,想必是敢于承担死全家的代价了。”
“不!”沈荧摇头反对,“父皇错了。”
“他错了,他一意孤行,他想寻死,但其他人有罪吗?我妹何辜?我同族兄妹叔伯又何辜?我沈氏百余口何辜?他们便活该死了吗?”
他的心中先是不可置信,随后是气愤,而在意识到眼前之人说的都是真的之后,也是陷入了巨大的悲怆?
他想要问的还有一个人,那便是自己,他又何辜?
但他的自尊心,他的孝道,不容许他问出来,更不容许他违逆君父。
感受着少年的凄凉,刘亚文也不由得逾越,轻轻拍打着沈荧的后背。
“嗤——”红鳞被沈荧的哭腔弄的怪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别哭了,你们家这么惨,追根到底就是信错了人。”
“别信青龙那个坑货了,信我红鳞大王!保佑你们国家风调雨顺。”
“以后我做你们楚国的保护神,你们只要喂饱了本座,本座就不会让你们家死人了,怎么样?划算吧。”
“我,我们沈氏的正祀并非青龙神君,而是玉皇大帝啊。”沈荧不知道眼前的‘将军’为什么自称红鳞大王,但还是下意识的回答了。
“不用担心,很快大楚便没有玉皇大帝这号神了,因为某个家伙要出来了。”红鳞突然发笑,轻轻拍打头顶,顶上三花再度浮现,其中代表着‘巴蛇’的一朵悄然坠落,被他轻轻一掷,顺着镇海将军府内的水井飘落而去。
此井通水脉,能入汴京地下无忧洞,更能进那地下龙宫,同那龙宫里形成的异空间-锁龙海。
不过今后,那儿就不是锁龙海,而是他红鳞大妖王的行宫,以后他便身负山海,看看大羿敢不敢再次杀他!
“什么,某个家伙?”沈荧和刘亚文越发听不懂了,只得顺着对方的视线望去。